喘吁吁,爬楼梯的时候惊魂未定。
钟梨感慨道:“还好有高手救我们……不然今天真的要被打了……”
石尧道:“杨子溪你认识他吗?”
杨子溪一愣,按照正常的时间线,现在肯定不应该认识对方的。她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不认识!”
石尧“哦”了一声,道:“我看你那么确定他能打过,以为你认识呢。万一他打不过,那我们不是把救命恩人扔下了?”
杨子溪心想,那就当一命还一命吧,况且又不会真的被他们打死。
钟梨重新回想了一下整个事件,也觉得不妥。她忧心忡忡地对杨子溪道:“对啊,万一那个人被打了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找保安去看看?”
如果那个人不是陆阳文,杨子溪不会那样丢下人家,也不会不找帮手。可既然对方是陆阳文……
杨子溪语气平静,表情冷漠:“那你们去吧,我上去找晏海清。”
她这个反应太过“忘恩负义”,钟梨有些不可置信,道:“长江你怎么能这样!”
石尧也劝道:“这不好吧……本来人家不用帮我们的啊……”
杨子溪只好扯了个理由:“我去陪晏海清,怕她乱想。你们去就好了,一定要跟保安一起过去。”
她这么说也有道理,于是钟梨石尧跟她就此分开,找保安去了。
杨子溪则踩着楼梯,一步一步朝上走。
方才陆阳文出现的时候她真的惊讶了一下,日子才慢悠悠地过了两个多月,杨子溪就已经快要忘记对方了。
从刚才陆阳文的表现来看,他肯定还不认识杨子溪。杨子溪要不是阴差阳错跟着晏海清来医院,也不会碰巧遇到了。
时间和历史果然是不能假设的东西,改变了一丁点,结果就会截然不同。
说实话,杨子溪对陆阳文的第一印象挺好的,不然最开始也不会接受陆阳文的追逐,在一起之后也不可能持续那么多年。陆阳文在不认识任何一人的情况下奋勇出头,倒是符合杨子溪以前对他的印象。
在陆阳文受到晏海清的诱惑决定背叛杨子溪的时候,杨子溪才发现这个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变了。
从前那个温柔善良忠诚坚贞的陆阳文不见了,不知不觉变成了一个一切向钱看、不知感恩的混蛋。
刚刚得知的时候的确会愤怒,后来是惋惜和遗憾。直到现在——
杨子溪回想起上一世陆阳文的转变,发现以前那些强烈而负面的情绪都消失不见了,不管陆阳文将救她或者再次背叛杨家,她都没有任何的感觉了。
她的目光不再拘泥于“自己被背叛”这件事情上,而是……
杨子溪看向前方,晏海清正坐在椅子上发呆。周围护士和家属来来往往,晏海清盯着某一片虚无,旁若无人,周围的环境都变得无关紧要。
看见杨子溪出现了,晏海清猛地回过神,对杨子溪扯出一个笑容,道:“余阿姨说你们去吃东西了,他们俩呢?”
“遇到了一点意外,”杨子溪长话短说,随后走到了晏海清旁边坐下,问:“余阿姨呢?”
“余阿姨的儿子该睡觉了,没有余阿姨在旁边睡不着,刚刚把家里吵得天翻地覆。余阿姨没办法,只能先回去了。”晏海清笑了笑,转头看杨子溪,说:“你怎么全身都是汗?跑着回来的?”
说这话的时候晏海清伸出了一只手,理了理杨子溪额前凌乱的刘海。
杨子溪感受到一只手拨弄着自己的刘海,偶尔指尖触到额头,清清凉凉的,贴在刚刚出完汗正在散热的额头上,很舒服。
于是杨子溪什么也不做,等着晏海清在自己脑袋上完事之后才道:“手术做到几点?”
晏海清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杨子溪看了看手机,不知不觉竟然已经九点多了。她对手术不了解,但是估计不会早于十二点。
晏海清肯定不会在母亲出手术室之前休息,想到她还什么都没吃,杨子溪忍不住问道:“你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晏海清摇了摇头,垂下眼帘,她什么都吃不下。
杨子溪叹了口气,站起来道:“晚上就吃了那么一点,手术没那么快完,还是吃点东西吧,不然会饿的。”
晏海清抬头看她,说:“没事,我真不饿。你是不是该回家了?你不用陪我,回家去吧。”
杨子溪却仍然固执道:“跟我一起去吃东西吧,你不饿我饿,你就当陪我。”
晏海清一愣,问:“你刚刚不是去买吃的了么?”
杨子溪不愿意多谈,只是道:“所以说,遇到了一点意外。你不是说要请我吃东西么,要么就现在吧?”
也许是杨子溪太坚持,晏海清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竟然屈服了。她非常无奈地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走一步,脚下便趔趄了一下。
杨子溪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道:“你再不去吃东西,等你妈妈出来的时候你又得进去了。”
杨子溪扶住晏海清之后就没有松开,挽着对方的手,看上去跟任何一对普通的高中闺蜜一样。晏海清在经历了数次的肢体接触之后也没有那么反感,她小心翼翼地回搀住杨子溪,两个人相互挽着手臂,一起下楼。
这对晏海清来说是相当陌生的一种体验。她小学开始忙着打工,因此人际交往方面稍稍弱了一些。她不是需要陪伴才能去厕所的类型,也不曾有人死皮赖脸地贴上来,因此挽手的时候怎么都觉得别扭。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