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帆,你想要知道的为什么,我都告诉你了,现在你可以答应我的要求了吧?”白小柔先开口问。
我没说话。
“怎么,你还是不愿意答应?”
我摇摇头,“白老师,既然最后那盘球是我让给你的,作为老师,你现在能不能让我一次。”
“让你什么?”
“把我的班长撤了,你把我的班长撤了,你说的条件我就答应。”
“张帆,我不让你管我的事,就是希望你还能接着当班长,这对你有好处。”
“好处?”我笑了。“白老师,我的班长是为你当的。可以后别人在背后骂你,我都没资格管了,我这班长还当得有什么用,你把我的班长撤了吧,撤了之后,就算他们对你说得再难听,我也不管了。”
白小柔愣愣看着我,不说话了。
“白老师,既然你把家里的事都告诉我了。那我也不隐瞒了,其实我是可以离开建华技校的,外边有比建华技校更好的地方,但我一直没走,你知道为什么吗?”
白小柔立刻拦住我,“张帆,别说了。我不想知道答案,我只想告诉你,我是你的老师。”
“对,你是我的老师,可是老师就不需要人保护了吗?”我大声反问,“如果肖强知道。他和我打完仗,结果我却没有履行我和他的诺言,他一定会来找我的,那个时候,我也要挨揍,你知道我打不过他。”
白小柔看看我,沉默了良久,“张帆,那你让我怎么办?”
“白老师,你一定要留在江城吗?”
“对,现在我不能开我父亲。他的情绪很不好。”
“那你一定要当老师吗?”
“现在不一定?”
“好。白老师,如果你在学校以后待得不开心,金大头会为难你,你就来我这。我们一起开这个台球厅。”
“张帆,这个我没想过。”
我看出白小柔对我这个建议很为难,我顿了一下想想,“白老师,你如果不愿意和我开台球厅,那你就去王总那,她的公司也需要人,凭你的能力,你在那一定能干好的。”
白小柔嗯了一声,突然回过味来,“张帆,我今天过来是和你提要求的,怎么一会儿功夫,成了你安排我了?”
我笑了,“白老师,如果你离开了建华,我在学校里也就没机会再为你打仗了,这不是也答应你的要求了吗?”
白小柔也笑了,“张帆,有时候,不知道咱两谁是谁的老师。”
“当然你是我的老师。”
“离开建华的事,我再想想吧,现在我还不能走。”白小柔终于不再提她的要求了,反而走到台球案前,拿起台球杆,“张帆,我们再打一盘。”
“还赌输赢吗?”
“不赌了,痛痛快快地打一盘。”白小柔说着。狠狠一球,将桌上的台球打散。
我也拿起球杆,走了过去了,对,什么他妈都不想,就痛痛快快地打一盘。
这一盘我俩都发挥出了自己的最好水平,打得酣畅淋漓。我把案上的每一颗球都当成了金大头的脑袋,用最大的力量击打。
一盘结束,我俩意犹未尽,接着又开了第二盘,正打得痛快,台球厅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脑袋探了进来,看了一下,立刻又缩了回去。
我和白小柔都愣了,“谁呀?”
那个家伙的动作太快,我和白小柔又都专注打球,都没看清那个人是谁?
我立刻拎着球杆追了出去,但是那人已经消失了。
回到台球厅,我朝白小柔无奈一笑。“白老师,没追上,我估计就是个过路的,咱们接着打吧?”
白小柔看看表,“算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
我知道就是刚才那个突然闪进的脑袋影响了白小柔的情绪,如果我俩再打下去,那个脑袋再冒进来,说不定会说出什么话。
我的情绪也一下变得低落,那个小子鬼鬼祟祟的到底是谁?只恨我晚了一步,没抓住他。
“白老师,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走走。”
我看白小柔态度很艰决的样子,只好点点头,将白小柔送到店门口,忍不住又问,“白老师,你不住宿舍了吗?”
“这两天我先住在我爸那,陪陪他。”
白小柔朝我笑了一下,沿着昏暗的路灯,慢慢向前走去,我看着她被灯光拖长的孤独背影,犹豫一下,立刻锁了门,敲敲跟在了她的身后。
白小柔走得很慢,但一直没有回头,我就不远不近悄悄跟着她,也不上前,就是希望她能平安回家。
出了巷口,前边就是酒吧街,白小柔没有往高级楼的方向走,却直接走进了酒吧街。
白小柔去酒吧街干什么?难道她还要去找高乐海?
我正愣怔,白小柔进了第一家酒吧,原来白小柔是想喝酒。
我明白了,在酒吧门口站了一会儿,也推门进去了,酒吧里昏昏暗暗地,我看不清白小柔在哪里,一个服务生已经过来了,“先生。您几位?”
“我找人。”
“找谁?”
“一个中上等个,穿牛仔装,梳马尾辫的女孩,她刚进来,坐哪了?”
“是她吗?”服务生往里边一个散座上指了一下。
我顺着服务生所指看去,正好一个灯光晃到那里,果然是白小柔。她正独坐那里,要了一杯红酒,默默地喝。
我点点头,在距离白小柔不远的位置坐下,也要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