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的作业都写完了吗？”身后那戴着墨镜的男人道，“在背后说别人坏话不是什么好习惯。”

两个自己吓自己的小孩儿听见熟悉的声音，齐齐向后看, 瞧见朝夕相处的男人的脸，才停止了叫嚷。

小胖子有些恼地将男人的手从头上拿来，叫了一声：“亚历克斯！”

被称呼为亚历克斯的青年大概刚从外面回来, 一头及颈的茶色头发被风吹拂得有些凌乱，见小胖子恼得眼睛滚圆，不由将被推开的手又伸过去，在他头上又搓了一把，方摘下墨镜，道：“史蒂夫，少碰点汉堡跟碳酸饮料……教授在么？”

“在又怎么样。”小胖子史蒂夫哼哼地，“教授在忙新来那个变种人的事情，今天连课也没空上。”

“新变种人。”亚历克斯稍稍有点儿吃惊，心知方才从两个小孩子嘴里听了一耳朵的所谓“逃犯”，大概便是新来的同类，“这样么。”

便没有跟他们再多话，自顾自地进了学校里头。

那个新变种人并不难找。

亚历克斯攀上楼梯，不经意从窗户望出去时，便看见了个面孔陌生、挑染了几缕糖粉色的金发小妞，正同汉克·麦考伊待在后花园，不知做什么。

原本要继续往前的脚步顿了顿，他转身下楼，瞧着是要往后花园去。

莉莉正在汉克的帮助下尝试着隔空取物。

花园里有一个大雪人，早上刚刚堆起来的。

“把他脸上的胡萝卜给我。”汉克道。

“就这样？”要求如此简单，莉莉有点儿不相信，“你未免太小看我。”

即便这么说，还是一抬手，五指朝虚空轻轻一抓，嵌在雪人脸上的胡萝卜登时如同受了外力拉扯一般脱离了，嗖一下飞到莉莉手里。

汉克静静看着，低头在文件上做了个记录，道：“把它安回去。”

胡萝卜还未在温暖绵软的小手里待多久，便又因着一声令下给抛飞出去，噗地一声重新扎回雪人脸上，可惜似乎稍稍偏离了轨道——离原来所在的位置还差两三厘米的距离。雪人脸上又多了一个洞。

莉莉有点儿不服气：“并不是每次都这样发挥失常。”

“没关系。”汉克善解人意地，“你并非一开始同时觉醒两项异能，意念操纵不熟练，射偏很正常。所以才要帮你训练。瞄准目标再来一次。”

她说的倒并非假话。集中了注意力再来回收发几次，胡萝卜都好好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没叫雪人脸上再出现多余的坑。

汉克拍拍手。

随后又是增加了些难度，叫莉莉将那雪人造型不散地从地上抬起至虚空。

“操纵小质量物体，快跟准确你都能做到，姑且再试试重一些的。”汉克看看查尔斯·泽维尔给的教程，“锻炼你的控制力。”

有了前几次的成功，莉莉如今倒是跃跃欲试起来，戴着毛绒绒手套的手扶了一下耳朵上的耳罩，小脸上颇有些兴奋的，朝旁边挂着雪的树林望了一眼，不知是在瞧什么，回过头来却是一转念道：“我以为变种人的训练就算见不着武器，至少也需要正式一点的场地和道具。结果这么接地气。”

“教授一开始训练我的时候是跟我比赛跑。你这样，已经是相当严格了。”汉克笑笑，“战斗是另一回事。先要帮助你认清你究竟会些什么。认识自己才最重要。”

莉莉那句话确实是说得早了些。

可怜那雪人将将逃脱了被胡萝卜戳脸洞的悲惨命运，却无法摆脱她那一双手，折腾着稳稳从雪地上升起半人的高度，倘若这么稳定地飞起来倒也不错，只是天不遂人愿，还未等再升得高一些，便听一声闷响，整个大雪团断线一样坠落，摔在地上，身体成了四分五裂的雪块。

“啊！”莉莉低低叫出声，小脸上满是懊恼。

“没关系。”汉克依旧是这么一句，“摔散了再做一个。”

但瞧见莉莉拍拍手要往前，他及时伸出手臂去拦住：“用你自己的意念控制着重新做一个。”

这却是个苦差事了。

莉莉先前同小教授达成过共识，也答应过他会配合汉克的指令，又望望旁边安静的树林，认命地伸了手，在空气里揉着圆，让地上散开的雪块再滚成一团。

“汉克。”

此时身后却是有人说话，有些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莉莉没回头，只听得汉克回应了一声“亚历克斯”，随后像是伸手拍了拍走过来那男人的肩膀。

“你竟回来了。”汉克有些诧异，同亚历克斯对视一眼，恍然，“大概是教授叫的你。”

亚历克斯“嗯”一下，目光慢慢放到了专心堆雪人的莉莉身上：“听说来了个新的变种人。”

他话音刚落，那头可能不小心用力了些，好不容易恢复了头型的雪人脸上却是又裂了一道。

“暂停休息一下。”汉克道。

待莉莉转过身，将她介绍给亚历克斯：“莉莉·格尔斯。这是亚历克斯·萨默斯，‘冲击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