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卓家最早便是赵地邯郸的冶剑世家,先秦以前便以冶炼齐家,只可惜因年代久远几经周折,此术并未全部流传下来,只传了几句口诀而已。我卓家便因由这口诀而另创新法独成一派。”
高汉心中一动,很想问问他那口诀是什么,可这是人家的不传之秘,冒然相问总是不太好,只得先存了这份心思,日后再说。
卓川凑到高汉身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看公子背后的铁锏锻法殊异,颇有大匠之风,又感觉其内隐隐透着一股铮铮正气,不知可否借某一观?”
“这有何难。”高汉随手解下了“棒子”递向卓川,“小心些,此物有些沉。”
听高汉这么说,卓川立即就上了心,谨慎地接过“棒子”,两手不由自主往下一坠,要不是高汉及时扶了一把,好悬没让他掉下马去。
“这哪是有些沉,这是真沉哪!”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卓川是行家,东西一入手便知道了轻重,不禁狠吃了一惊,“公子成天就背着这百斤重的东西行走?怪不得你坐下的马走起来有些吃力呢。”
再仔细打量“棒子”,卓川两眼一眯,细细口味着,越看眼中越是清明,嘴中低声喃喃而语。高汉听的真切,他说的正是高汉教给乞力徐的锻法中的一小段,也是《翻天十八式》中用于锻造的最简单的一小部分。
至此,高汉敢肯定卓氏与远古之九黎必有渊源。
“棒子”上的机关难不住卓川这个行家,打开后抽出黑不溜秋的无锋长刀,试着把旋口对上,扣上机关后拿着一柄丈长的长刀反复考量。
“好设计,好材质,好锻法!”卓川两眼放光,大声赞着,然后收好刀还给高汉,抱拳说道:“我观此刀乃是新铸,不知是何方高人行的如此技法?还请公子明言,我一定要登门拜访。”
高汉把刀背好后笑道:“提供材料和铸刀之人远在吐蕃,卓兄想见却是不易。不过设计出自我手,锻法倒是我二人联合所定,当然我不精,只提供了些许思路而已。比如卓兄刚才低语那些。”
这个回答让卓川明显怔了怔,沉吟半天才开口道:“既然公子也好铸造之术,不如找个时间随我到临邛卓家,咱们好好交流一番可好?”
话说的好似平常邀请,但高汉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莫名的激动,不禁有些为难:“我这次入蜀有要事得办,到雅州之后能不能北上临邛还真不好说。”
卓川紧跟着话尾反问道:“公子有事可否说与在下听听,我卓氏虽是工商世家,但人脉还是有些的。”
汪子华插嘴过来解释:“他是为了你今天看到的那四只鸟。”
“哦。”卓川对小金一家印象也是相当深刻,马上叫过来一名唐兵,“卓义,你速速把四鸟的形神沿途传开,并告诉家里全力寻找,如有知道消息者卓家必有重谢。”
那叫卓义的得令后立即与其他四名唐兵纵马而去,都是卓氏后辈,卓川这不算徇私,章仇兼琼睁一眼闭一眼也不管。
高汉对卓家已经了解了一些,别看卓川只是一名戍长,那是妨于唐律所限以祖上商贾的身份不好晋升,从他这一代起开始慢慢转换。不过这一家可是蜀中巨富,要不然章仇兼琼不会那样对他。以他们在蜀地的势力对寻找小金很有利,所以高汉没阻止,只郑重地谢过卓川。
“小事而已,兄弟不必相谢,只要能帮你腾出时间来我卓家一行便不算你我相识一场。”卓川坦然回到,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请求道:“某还有一事相请,还望兄弟勿怪。”
“卓兄但说无妨,我自会视情而定。”
高汉随口回道,却没想到卓川接下的话却牵扯出了一位“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