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悟了所部主战,战后打扫战场的活儿自然归其他部队,没人推辞,都是主动承担,蛮兵的尸骨自有那些蛮人俘虏来处理。
来到城门前的骑兵面前,高汉勒马站定,右手敲击左胸,向那些浴血奋战的健儿致敬。
“你们都是好样的。”
“为了星军的荣耀!”八百人举刀回礼。
“经过这次战斗,我想你们也明白了一些东西,现在我只问一句:还有谁想离开星军?”
此言一出,悟了沉不住气了,手上发紧,坐马被勒的来回踱步。
对面陷入了沉静,没人出声。
“无论你们怎么选择我都不会怪你们,并给一定的钱物礼送出军。从此咱们天地一方,也许永无再见之日,只要你们以后能记得自己曾是星军的一员便可。”
“真的?”队伍里有人问了一句,那人满脸血污都结成了血痂,一说话便簌簌下落,十分骇人,但是他这一问却遭来周围无数怒视。
“呃,我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我不走。”那人急忙解释到。
高汉摆摆手,“此事不急,过后你们私自来见悟了报名即可。”
“高帅,我好不容易才让他们明白军心不可散的道理,你怎么……”悟了急切地对高汉低吼道。
“军心不可散没错,但不散不等于可用,我要的生死相依的兄弟,不要只想荣华富贵的军匪。”高汉撂下一句转身打马便走。
两人的话并没背着那八百骑兵,坦坦荡荡。能留就是兄弟,不留归去自由,这些已经为星军卖过一次命的人,值得高汉这么对待。
“为了星军的荣耀!”后面忽然传来一声大喝,敲打胸甲的声音响成了一片。
“为了星军的荣耀!”这回是共同的宣告和心声。
高汉会心一笑,也不回头,向后摆摆手,示意各队带开休整。
“吓我一身冷汗。”没人离开,悟了惊喜不已,追上高汉不禁埋怨了起来,“你这么做也太不靠谱了吧。”
高汉笑道:“荣华富贵是把软刀,会腐蚀和瓦解军人的意志,必须断了他们的后路,及时把享乐主义从他们的脑袋里剔除掉。军人的价值应该体现在战场上,所谓功名只是暂记,,一支军队的纯洁性很重要,事关生死存亡。”
悟了不太服,“纯洁性?那你总用他们的战果来勒索别人钱财就纯洁了?”
高汉气乐了,在马上踹了悟了一脚,“养军要要不器械、饷银吧?等他们告别战场要不要让他们享受相应的俸禄?咱们这些当将帅的不提前给他们准备好,将来让他们喝西北风去?”
“死要钱还要出理了。”悟了笑嘻嘻地嘟囔了一句。
“要不然你以后我一直死要钱干啥,我一个能花得了那么多?将帅者,先要有父兄之心。”高汉狠狠白了他一眼,“你就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要不然以后你那部分人你自己管吧。”
“别呀,算我错了还不行吗?”悟了立即告饶,跟高汉掰扯这些自己是从来没赢过。
钱粮不会天上来,只能由人出。
“昆州刺史爨日进,黎州刺史爨祺,螺山大鬼主爨颜昌,碧鸡山小头领爨守玉,啧啧,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啊,男的一身肥膘,女的水灵,长的真好。”
高汉看着四个怨大头脸上都乐开花了,还尽量让自己笑的更灿烂些,悉不知他一脸的血污让他的笑容显得格外狰狞。每个被他点到名的人都心惊胆战的象筛糠一样,不知道将要面临什么样的命运。这魔头夸身材,是要把这帮人煮着吃,还是炸了吃?
“昆州刺史爨日进,黎州刺史爨祺!”高汉猛地收回笑容震喝。
“在!”被点到的两人立即应了一声,两股战战、各流了一泡黄水。
“先前我放回去的人说没说我们是大唐的人马?”
“说、说了。但没见到兵符,我等不信,所以……”
“混帐东西。”高汉一人一大巴掌把两人都扇出老远,这味儿太大了!“大唐天威赫赫,谁敢冒充唐军?兵符这种东西也是你们能见的!?”
悟了和卓不二在一边直咧嘴,这假冒的还真理直气壮,比正牌还能耍大牌。
“你们两个也算大唐命官,不思报国反助纣为虐,纵兵为害乡里,可知罪否?”
“将军,我等派人在城内驻守,此番带兵来此也都是为了保一方平安呐。”
“你还真能狡辩!”高汉怒了,回手指着破败的安宁城怒道:“城破墙残,十室九空,你们就是这么保一方平安的?来人,把这两泼货拉下去,各鞭二十!”
鞭是马鞭,这是军法,星军不懂留情,打下去准保皮开肉绽、鞭鞭见血。好在高汉没说杖二十,否则二十棒抡下去,这细皮嫩肉的早没命了。
“将军恕罪,饶命啊……”
在鬼哭狼嚎的伴奏声中,高汉缓步来到了另外两人面前。螺山大鬼主爨颜昌是个黑黑壮壮的大胖子,早吓堆了,坐在地上就象一坨便便。那碧鸡山小头领爨守玉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四人里只有她强忍惊惧,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高汉,一付委屈状。
“将军威武,今天全是误会,我碧鸡山可不是来撸将军虎威的,我们是来与将军通好的。”
高汉用马鞭顶着了此女的下巴,玩味地笑道:“人言碧鸡山专修媚术,看来不假,你都是大婶了还这么能骚,跟我说说你碧鸡山想怎么跟我通好?”
听高汉这么说,爨守玉骚心渐沉,强颜欢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