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的夜视完全足够他看清楚路, 山姥切三两步并作一步地赶过去时, 对上的正好是一团白布在跟一具骷髅僵持的诡异场景。
白布幽灵一回头, 看见走过来的山姥切,眼睛一亮。它俨然一副靠山驾到的样子, 两只爪子插向了……按体型来说应该是腰的位置。
“怕了吗, 怕了吗?”
它底气十足, 喜滋滋地大声宣告道。
“这就是你吓得我把杯子摔了的代价,这是——”白布幽灵正色道,“赌上白布尊严的一战!”
山姥切:“……”
白布的尊严到底是什么?
“怎么回事?”
他问,也许是因为白布幽灵一直是惊吓担当,山姥切在这种情况下反而镇定下来。
“是它,就是它!”
白布幽灵完全是告状的口吻,满心期盼着小伙伴帮它主持公道。
“我本来按照山姥切你说的来这里倒水,一扭头就看见它埋伏在这里!一定是不怀好意!真是吓死我了!”
骷髅大惊失色。
它手忙脚乱地抽出肋骨“咚咚”敲着。
——它冤啊,冤啊!
如果鹤丸在这里,就能翻译出“我是想等它走”、“我真的只想取个钥匙”。
可惜它的队友被锁在房间里,眼前的一刀一鬼都不明白它到底在敲个什么幺蛾子。
山姥切深知室友秉性,心道事情不一定是它说的那么回事,哪怕这骷髅光站在那里,白布幽灵都会被吓到。
不过……
“主人说,”他看向了站在另一边瑟瑟发抖的骷髅,“如果看到这样的家伙……”
山姥切往前走了两步,他离得越近,骷髅越能感觉得到一股令鬼不妙的气息。它紧张地往后退去,根本不想听对方的下文是什么,扭身就想跑,忽然感觉一股力量抓住了自己的腕骨。
“哗啦——”
白布幽灵:“……啊。”
它傻傻地盯着自己爪子上那根扯下来的骨头。
本来只是听着山姥切的意思,不能这么快放它走,结果没想到……
白布幽灵慢慢低头,看着满地的骨头。
怎么一摔就摔散架了?
老了啊。
骷髅的脑袋骨碌碌滚了两圈,看着自己摔了一跤后就散落在地上的身体部位,凄凉地想。
这骨质疏松还有得治吗?
“好像还能再装回去。”山姥切默默走到白布幽灵旁边蹲下身,他小心地、谨慎地碰了一下大腿骨,“一期一振是这么说的。”
但看它的样子,似乎还不想在他们面前自己组装。
“还是先去通报主人吧。”
鹤丸在房间里等得百无聊赖。
他从床头躺到床尾,脑海里已经把之后要上演的惊吓预想过了五六十遍,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霎时心头一喜,立马从床上坐起。鹤丸兴冲冲地往门口看去,瞧见的却是光坊和山姥切的身影。
……咦?
两人一前一后横抬着什么东西走进来。
鹤丸眼睁睁地看着他那位承诺过要救他的队友两脚捆上了麻绳,脸上明明只剩骨头,却不知为何能看出生无可恋。
烛台切还没完全睡醒,几次把绳子另一端甩上横梁都又落了下来。
山姥切沉默地接过麻绳,一次成功。
“鹤先生,”两人把组装好的骷髅又吊上去,回过神来的烛台切解释道,“这是主人的吩咐,把它跟以前一样绑起来。”
他接着说。
“也让您别闹过火。”
绑好绳子,他们俩就走出了房间。听着门锁再度落上,鹤丸看向倒吊着的骷髅。
骷髅也默默地看着他。
半晌,可能是因为气氛太过尴尬,骷髅抽出骨头,往旁边的墙壁敲出电码。
‘……要听我敲欢乐颂吗?’
*
“我也得感谢山姥切君呢。”
笑面青江的眼眸弯起。
“不然真等他们实行计划,加班的又该是我跟石切丸先生了。”
“不,”山姥切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去,“没什么。”
“对了。”
笑面青江想起什么,“山姥切君说过,那具骷髅看到你以后就吓得想跑了?”
预感到他接下来可能要说的话,山姥切警惕道:“我不是灵刀。”
“这只是巧合,”他坚称,“不要期待仿制品的灵力。”
一句“要不要加入夜间援助小分队”还未出口就硬生生被堵了回去,笑面青江无语凝噎。
他遗憾地看着山姥切,心道这种种迹象为什么还不能让他认识到自己的本质。
这样不就少了一个拖下水的对象了吗?
笑面青江转而认真地考虑起另一个方向。听说人类有一种催眠疗法,有些书籍的剧情也是利用催眠让对方混淆身份来达成这样那样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