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公子瞪大了眼睛,嘴唇翕动仿佛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他的话也没说出来。心脏被毫无花哨地刺穿,他在生死线上挣扎了几秒后便一命呜呼,
刘公子将剑从孔公子的体内猛地拔出来,接着孔公子的尸体如同木桩般,结结实实地栽倒在地。
看着地上的渐渐冷去的尸体,刘公子的脸上露出了如同妖鬼般的狰狞笑容。
让你个嚣张狂妄的呆子天天把老子当跑腿使唤!让你仗着你家地位高就仗势欺人!!怎么?!瞪着眼睛咽气?瞪着我干什么?不服气吗?有本事诈尸起来打我啊!
虽然两人看起来像是至交的朋友,但实际上刘公子时常能感觉到孔公子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几分鄙夷与傲慢,正是那孔公子隐晦的态度在刘公子的心底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易涨易退山溪水,易反易复小人心!
刘公子一声冷哼,不再去看那一脸死不瞑目的孔公子尸体。他抬起头,如同变脸般迅速换成了一副谄媚的脸孔。
“这位小姐,这位公子,鄙人姓刘名椟,”刘公子抖了抖青色长袍,拱手作揖道,“刚才多有冒犯了。话虽如此,刘某也只是被迫与他为伍,多亏女侠出手帮助,才让我抓住破绽要了这小人的狗命。”
那刘椟一句话就将自己洗得白白净净的。即便夏书蝶也见惯了家仆们善变的嘴脸,但是眼前的刘椟依然让她觉得心头一股恶寒。毕竟那可是死了个人啊!这个人毫不犹豫地杀了人不说,居然还能站在尸体旁边面不改色地打着招呼?!
“你的意思是,错都在地上的死人,你并没有冒犯我们的意思?”
万俟鹤孝从石头上站了起来,刘海挡住了他的双眼,让人诇察不出他的感情。
“公子,正是如此!”刘公子从尸体上越过,朝两人迈进两步,拱手微微俯身,“二位有所不知,这孔氏先前还跟我说要对二位不利,意图杀人藏尸。尤其是这位小姐姿色倾城,魅力过人。他见色起意,心生歹念,意在将二位击败后对其不轨。”
说到这里,那刘椟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裹着一层布,将手中的东西呈现在夏书蝶与万俟的面前。
“二位可知这是何物?”刘椟的眼神深处闪过一丝的狡诈。
绿色的茎叶,夹杂着几朵黄色的小花,没见过的人很容易将其认作普通的野花野草。
“那个是……杂草?”夏书蝶见识短浅胸无点墨,自然是不认识刘椟手里的是什么东西。
而这时万俟则冷冰冰地开口:“那个是‘钩吻’,又名‘断肠草’。神农氏尝百草,最终就是死在钩吻的剧毒下。”
“公子真是见多识广,博闻强记啊!”刘椟毫不脸红地拍着马屁,举起手中的钩吻开口道:“这正是剧毒的毒草,钩吻!根茎叶皆有剧毒!咽下一点点就会痛不欲生,腹中好似穿了洞,不足半个时辰人便会肝肠寸断,气绝而亡!”
听到刘椟的话后,夏书蝶脸色一变,“你怎么会有那种东西!!你想用那种东西干什么!!”
一边说着,夏书蝶一边架起炎戒大刀,大敌当前般瞪着刘椟。
“小姐,不要误会。这断肠草可是从刘某这贼人的身上摸到的!”
刘椟大言不惭地扯着谎,“这贼人原本是想将断肠草磨成粉末,利用风法术令二位……令公子吸入断肠草末,中毒而亡的!刘某在得知他的歹意之后便偷偷地将这断肠草拿走。若不是如此,怕是公子早就不知不觉地身中断肠之毒!而小姐也会在不备之时被他背后捅刀!!百般凌……请二位恕刘某言辞不当,我并无羞辱之意。”
刘椟的话里句句投入感情,一通话下来一般人皆会信以为真。而刘椟自己也暗自冷笑两声。
这断肠草是那死人的东西?呵呵,笑话!那连蘑菇都不认识的孔家大少爷,又怎么会懂得辨别断肠草?!这断肠草可是我采来的!我原本是打算用它来毒死这姓孔的,谁叫他一直看不起老子,进入德学府后也不把老子当人看,依然视作他的跑腿。
只是没想到,自己采摘来的断肠草没用在毒死孔公子上,自己居然用它来自圆其说,把自己编成眼前这两人的救命恩人。
呵!妙哉妙哉!纵使是富家千金和少爷,也应该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吧!我可是救了你们一命!还不快把我视为坐上上宾!给我奉上好鱼好肉!!
“百般凌?百般凌什么?凌.辱?贱民,你以为那种三流货色有机会触碰到我吗?”夏书蝶的眼神骤然冰冷下来,竖起大刀,将刀柄底端一把插在地上,捅碎了数枚鹅卵石。她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的语气开口:“没可能!!本小姐是谁?!本小姐可是夏家的夏书蝶!!你知不知道,光是凭着你刚才的那句话,我就能以羞辱贵族的罪名把你丢进牢里?!”
“不不不,小姐,您会错意了,我绝无羞辱之……”
刘椟慌里慌张地还没说完,大小姐的眼神之中冷意更甚,“没有羞辱之意?那好,抛开那两个字眼。但即便不考虑那两个字,为什么我也总觉得你话里有话啊……”
“话里……话里有话?”
刘椟被大小姐那远出乎他意料的态度弄懵了。什么意思?这个女人难道察觉到了什么吗?
“你说……你那断肠草,是旁边那紫衣贱民采摘到的。”夏书蝶眼神一凌,美眸之后充斥着怒意,“但是在你说出那段话之前,我应该说了,我不认识那什么断肠草!明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