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怜雪听到燕修文的话后,苦笑两声,“嗯……在我家乡那里,毕竟家家食不果腹,不要说是树皮和草根了,有人连泥土都敢吃呢。”说到这里,龙怜雪手指轻轻点住了侧腮,若有所思,“虽然泥土不可以吃,但是部分树木的树皮是可食用的。就例如我们现在做的栗树皮,不但能吃,而且它还有药理作用呦!它能治疗疮病和打伤,似乎还能治疗丹毒呢!”
“我虽然知道有些地方的住民的确贫困到要吃树皮树叶为生……”燕修文伸手接过龙怜雪递来的碗,看着碗里的树皮,面无表情地开口:“但是……我还是想问,这玩意儿真的能吃?”
“可以的。”龙怜雪笑着点点头,同时做起示范。她咬了一口已经被煮烂的树皮,咀嚼了几口就咽下肚中。
“你还真厉害啊……”
燕修文也没话可说了,只好硬着头皮将碗里的东西送入口中。
只见燕修文像是吃毒药般,也不顾细嚼慢咽,只是囫囵吞枣般直接强咽了下去,紧接着他就紧皱着眉,吐出了舌头,一脸嫌弃。
“苦……”
龙怜雪见状,不由得掩口轻笑两声“燕先生,您怕苦的东西吗?”
“嗯,我最喜欢酸甜的东西,最讨厌又苦又涩的东西……”燕修文黑着脸,坦然地嘀咕道:“说实话,就连茶水那种程度的我都讨厌,同样的,酒我也不怎么喜欢……”
“讨厌苦的东西啊……”龙怜雪嫣然一笑道:“总觉得,有点可爱啊……”
“那不是用来形容男人的词汇。”
说到这里,燕修文微微一顿,抿嘴淡笑着看着龙怜雪,“说起来,你都敢跟我说笑了啊……你现在,好像没有那么怕我了吧……”
燕修文的话让龙怜雪顿时懵了一下,似乎是以为自己的言行激怒了他,她的动作也变得拘谨起来。
“那……那个,燕先生……”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燕修文切中肯綮地说道,自然是一眼看明白了龙怜雪的紧张,波澜不惊地浅笑道:“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你明知道我是敢做出刺杀皇帝之举的可怕人物,却还能坦然自若地把我当做朋友……”
“那个,燕先生。”龙怜雪的不安稍稍缓和了些,有些疑惑地看着燕修文,“话说起来,您为什么想要刺杀皇帝陛下呢?”
燕修文听后,目光顿时变得有些深邃,右手上下抛弄起那装着树叶汤的瓷碗,碗中的汤水却未曾溅出来半滴。
燕修文接住瓷碗,手指一捏碗身,那瓷碗瞬间被捏碎!瓷片哗啦啦地碎在地上,碗中的泛绿汤水也尽数浇在冰凉的地面,蒸起点点白汽。
“这个话题可不可以不要谈。”
他的眼神和语气骤然变得冰冷起来,却是让人无法从他的眸子中诇察出除了仇恨以外的任何情感。
龙怜雪被吓坏了,抱起身子就向后瑟缩了几下,惊慌失措地开口喊道:“啊啊……对,对,对对不起!!”
龙怜雪的态度让燕修文也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失控了,便深呼吸了几口气,摇了摇头。
“抱歉,我不是有意吓你的。”
燕修文叹了口气,为了避免气氛变得更加糟糕,他索性直接转移了话题:“不过,还有件麻烦事呢。我的令牌被那几个混蛋给摸走了,没了那令牌,估计我会被拦在德学府大门外吧……”
说着,燕修文满不在乎地轻笑一声,“只是在我看来,他们不要我才好呢,我倒是自由了,就是怕那烦人的宗烨熠继续缠着我……”
“那个,燕先生……”龙怜雪声细如丝地小心问道,“请问,请问您这么强,为,为什么会被评为……评为……评为癸等呢?”
“我哪儿知道,谁知道那笑面虎打什么鬼主意。”燕修文提不起劲地摊了摊手,“在检测会场时,宗烨熠跟我说,只要我安分地在德学府学习,并且接受他安排的‘癸等学徒’的这个身份,他就能保证我在德学府期间,身边聒噪的虫子会少一些,而且视情况他还会教我两手……呵呵,谁稀罕他教啊……若不是想看看他到底想耍什么伎俩,我才懒得陪他玩呢!”
“但,但是燕先生,据您所说,德学府有很多高手想……想,想除掉……除掉您吧……”龙怜雪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燕修文地反应,一边吞吞吐吐地说道,“让您成为‘癸等学徒’,会,会不会是宗先生的一种……变相的保护呢?”
龙怜雪的话让燕修文情不自禁地一愣。
一种……变相的保护?
……
对于那些夜郎自大、自命不凡的‘高手’而言,自然是没必要亲自动手杀死一个‘癸等’的小虫子。即便得到了上头的命令,他们顶多也就会拍些小跟班来处理自己。就算他们真的亲自出马,面对癸等学徒,面对最差的学生,他们在战斗的一开始也不会多认真对待……
……
不不不!虽然道理能讲通,但是为什么?
宗烨熠与自己素昧平生,就算他说他受人之托关照我,但委托他的人的地位,又怎么可能会高过青蛇?!
所以,宗烨熠没道理会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所以,不可能。龙怜雪的猜测,是不可能的。
“你的猜测太异想天开了,说不定他只是在准备着什么阴谋吧,想把我当作棋子之类的……”说着,燕修文摸着葫芦,一种微弱的感应在逐渐接近,“不过呢,看起来我们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