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眼里却没有孩子该有的稚嫩和天真。客气的言语和行为中总是带了疏离，除了对着那个懒人……

“鸢，怎么了？”

回了回神，柳鸢低眼，抬起手中的茶杯，又抿了一口，“没什么。”现在怎么办？说不说？

“鸢……”

“恩？”没有抬眼，继续喝茶。

“小姐没说要来吧……”

“噗”

柳鸢一下子被茶水呛到了，咳嗽了起来。墨琰连忙起身，小跑到她身边，一只手接过她手上的茶杯放下，一只手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怎么了？……反应这么大？”墨琰疑惑地问，见柳鸢的气缓了一点过来，便换拍为抚。

柳鸢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朝着墨琰挥着，示意自己没事，伸回手抚着自己胸口，等气息平稳，才再抬起头来。平日雪白的脸已经染上红色，嘴唇咬着，表情有些别扭，原本冷冷的声音也变得有些不痛快，“你怎么知道……？”

墨琰愣了一愣，现在的柳鸢就像是个谎言被戳穿却又不认错的孩子……唔……应该是谎言被拆穿后恼羞成怒的孩子，就连语气都有些冲了，一点也没有平常冷若冰霜的样子。唔……很可爱。

见墨琰笑了出来，清脆的笑声冲击耳膜，柳鸢的脸愈发红了起来，口气也更加不好，“笑什么！”

墨琰掩了嘴，又马上把手放下，拼命憋着笑，可抿着的嘴唇还是有明显的弧度，眼里的笑意还是没有褪去，柳鸢恨恨地看着墨琰这副想要严肃却又严肃不起来的表情，在心里做了个名叫宫流雁的小人，拿了刀枪剑戟把它斩了个粉碎。

柳鸢这样子，很明显的……恼羞成怒了。

干脆裂开了嘴角，墨琰的声音柔柔的，“没什么。”又抚了抚她的背，墨琰没有去看她的脸，“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小姐从不说自己的行踪，她懒得交代。”

“……”宫流雁！

柳鸢的眼睛几乎喷出火来，要是宫流雁在这儿，她非动起手来。那混蛋害死她了，现在怎么办？！

见柳鸢没有说话，墨琰以为她是有些尴尬，想想人家也是不想让自己担心，于是继续说，“我知道你和宫少爷是关心我，谢谢。”

柳鸢听言，也知道这是墨琰给自己的台阶，顺着走下去，“没什么……”为了表现自己的镇定，柳鸢又抬起茶杯，却发现里面已经空了，只得放下。

墨琰笑了笑，这位花魁是真不像外界传言地那样。

走到原来的位置，墨琰抬起茶壶将柳鸢面前的杯子倒满七分，这才坐下，慢悠悠地喝起茶来。柳鸢也已恢复了如往常一般的面色，愣愣地看着墨琰。她突然发现，她对琰儿一无所知，为什么这样一个花季少女会这般疏离？

“琰儿”

“恩？”

“你怎么会认识墨呢？”柳鸢“漫不经心”地问，她想知道关于墨琰的事。虽然墨的情报网在她手上，但她不想借别人的手去了解墨琰。

墨琰愣了一愣，抬头，却见柳鸢一脸清冷，看她的眼神却是有些认真，当下笑了笑，“很老套的故事，鸢你想听么？”

“说说看吧”

“我是个孤儿，小时候为了生活做过很多错事，后来被人报复，在差点死掉的时候，小姐救了我，然后我暗暗发誓效忠小姐，就是这样。”

柳鸢眯了眯眼，墨琰说得十分简略，眼里却出现了一些情绪，是什么，她说不出来，很复杂。等了一会儿，墨琰没再说话，柳鸢却不想这样沉默下去，咬了咬牙，自管自说道，“我和那个懒人认识倒是比你有趣……”低下头抿了口茶水，也不管墨琰在不在听，柳鸢就这么说着，“两年前的一天晚上，我正打算入寝，窗子突然打开了，那人就这样跳了进来，什么也没说就自管自的跑到那张椅子上睡着了……”说着，指了指一旁的太妃椅。

眼角瞥到墨琰，发现她正顺着自己的手看过去。柳鸢暗自松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本想着叫人的，却在看见她容貌的一瞬，惊艳了一下……”柳鸢想起那时的墨，现在还有一丝心动，侧躺着的她从前到后勾了一条完美的曲线，一张绝世面孔令看惯美女的她也愣住了，“当时想着这么美的人被抓了可惜，便由着她睡，打算第二天早上再问她来历的……”

“小姐第二天就没醒吧……”墨琰想了想问。

柳鸢看了她，嘴角绽了笑，像是夏日清纯的荷花，原来的冷淡似乎都成了背景，更衬得这笑容的柔和，看得墨琰有些呆。

“你猜错了……”柳鸢摇了摇头，喝了一口茶，“她睡了一天，不过在晚上我去弹琴的时候，走了。”

“哦……”墨琰没有注意听柳鸢在说什么，只觉得现在的柳鸢很漂亮，虽然没有小姐这么美，不过真得很好看了，比平时冷冷的要好看。

“我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失望……谁知道几天后，她又来了，然后又走，反复几次。直到她第六次来，我第二天守了一天，这才和她说上话……现在想来，真是有些傻了。”柳鸢低下头，笑容里出了些苦涩。墨她太美了，美得很容易让人动心，连她也动了心，不过现在……

柳鸢又抬起头来看着墨琰，她还是一脸微笑地听着。

“鸢你……很喜欢小姐吧。”

柳鸢愣了愣，“不”或许原来喜欢过，但现在她们只是朋友，“说不上喜欢，只能算是欣赏。”

“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