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惊得连连后退,斥责道:“你我很熟吗?上来就动手动脚的,当我好欺负不成?”她虽时常调戏男鬼,却是只限于耍耍嘴皮子,这位倒好,上来就摸。
凤歌却好似没听见她的话,只悠悠开口问道:“你在这冥界过得可好?”
银姬对自己在冥界混得风生水起一事,颇有些得意,便答得十分干脆利落:“好,好得不能再好了!你随便去抓个鬼问问,怕不怕冥府的银姬,就知道我在冥界混得如何了。”
凤歌道:“银姬?原来不仅相貌变丑了,连名字都变得难听了……”未等银姬发作,他却一把抓过银姬的身子,双手扶肩,将额头轻抵在她的额头上,闭上双眼轻声叹道:“你过得很好,可知我过得一点也不好?”
二人猛地靠得这样近,银姬心中不禁慌乱,便被他那绕人的好与不好弄晕了头,本应抬手将他推开,却呆立在原地,如同中了定身术一般动也不动。
有鬼差不小心经过此处,见二人这般情形,忙绕道而行,却在心中暗骂:“谈情说爱的也不知避个人,呃,避个鬼,明日定要向尊使汇报一番,整治整治这歪风邪气才是。”
☆、第四十二章 同心
二人这般静立了许久,银姬忍无可忍地欲将凤歌推开,双手抵至他胸前未及用力,却又被他牢牢钳住了双肩。她觉得这样额头相抵的姿势实是过于暧昧,便抬起头将身子向后仰去,方一睁开眼就又跌入那一双深邃眼眸之中。
那双凤目狭长微挑却不显轻浮,浅色瞳仁中正映出银姬此时无比窘迫的一张脸,他便勾起薄唇笑上一笑,眉眼瞬间舒展开来,如远山冰雪初融,如春风拂过花开,令银姬也不由得醉了一番。
凤歌放下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身,俯身上前,低头又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可知我过得很不好,早已念你成疾,你需得补偿我才是。”耳畔撩人的呼吸和他这难得的软语哀求,都令银姬顿觉腿软,而腰间那只手便扶得愈发用力。银姬不知如何开口,因不晓得曾与他有过怎样的过往,便在这迫人的气势下闭口不言,索性他也不为求自己一个回应。
“闭上眼,嗯?”耳畔男子的声音充满了魅惑,尾字那上扬的声调,似在命令又像是祈求,如同一句难解的咒语,令银姬不得不遵从。那微凉薄唇便压了上来,初时小心翼翼,后来越吻越觉得靠得还不够近,仍搭在肩上的那只手便也环在了伊人腰间,轻轻一带就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他知自己不应如此沉沦,只是心中情意如潮水般翻涌,难以压制。于是就不停地骗自己,她不是离鸢,不是深爱着蓝止的那个女子,只是一个像她的女鬼罢了,那就可以放手去爱一次了吧,此生怕也只会钟情于她一人,那就在此刻放纵一回吧……
原来越是故作清冷之人,越是不自知,总以为避得开世间痴缠,却终因情字将自己牢牢困住。
一吻终了,回了神的银姬羞涩万分,不愿面对这位只将将见了两次面的男子,就化作一缕烟尘欲逃之夭夭,凤歌眼疾手快地在她消失前抓住了那一片飘飞的衣角,指尖轻弹又施法将她变了回来。
他瘦高的身影立于她身后,轻笑着问道:“你逃什么?我还会吃了你不成?”本是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因为方才那一幕温柔缱绻,倒让人心生无限遐想。
情急之下,银姬又陆续变作飞鸟,变作彩蝶,变成兔子,却总是未及逃走就被凤歌抓了回来,最后她索性变作了一张惟妙惟肖的皮影人,轻飘飘地落于凤歌掌心。
凤歌轻捏住一角将她拎至面前,见这皮影人竟也羞涩地紧闭双目,不禁笑道:“如此甚好,带着倒是方便。”说罢将皮影人塞进胸前衣襟之中,带上她返回天庭去了。
逃,亦或是不逃?银姬藏于这衣襟之中几番思索,此时感受着男子温暖的体温,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最终还是决定不逃了。反正逃也逃不掉,又不愿以真面目去面对那人,那就暂且做个皮影人好了,便无需羞赧。
回时已近黄昏,长乐宫内,一身白衣的元璞仙侍趁着太子殿下未归,正打算为他换上一炉新的檀香。凤歌嘴角上扬脚步轻快地回到栖凤阁,见元璞双手捧着那香炉,忽而笑道:“将这檀香撤了,换一炉画屏香来。”
元璞闻言不禁手抖,险些摔了那香炉,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殿下确定要换画屏香?那……那可是天庭女仙们常用的……”
凤歌坐于几案前,自胸前掏出那张皮影人,勾唇一笑,反问道:“你又怎知这屋内并无女仙?”
银姬有离鸢数万年的修为在身,化形后又刻意收敛了周身气息,又岂会被元璞这等小仙侍勘破。听罢凤歌所言,元璞如同见了鬼一般匆匆奔出栖凤阁,心下惴惴不安地想:“凤歌殿下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居然要用女仙们的熏香,只能找青墨仙子要一些来。殿下今日无端笑得这样暧昧,这趟出门难道是中了邪不成?”
前些日子还整天愁云密布的,今日却忽然间就拨开云雾见月明,自打元璞跟随殿以来,还从未见他这般荡漾着一脸的笑意,瞧着实在是骇人。
凤歌将银姬化身的皮影人轻放于桌边,便又开始忙起那未完的公事,因着心情甚好,平日里总嫌弃啰里八嗦的一沓子公文,看着竟也不觉得心烦了。有长平元君托词身体不适想晚些时日再下凡历劫,准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