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香咬牙想,索性抬手摘了面纱,露出了她那张美丽的脸。
“你一直在骗我?!”月无忧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又是谁让你们来杀我的!”这无疑是月无忧最想知道的问题,秦落香如此费尽心思接近自己,究竟是受何人指派?如此想法设法置自己于死地,究竟是有何仇恨?
秦落香却不能告诉她,因为秦落香仍是忠心的,她一直忠心于王爷,所以虽不忍杀月无忧,却仍下计困她杀她,初衷并未改变。
虽然她的确不忍亲自动手。
“你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秦落香余光扫眼左右已重新站起的杀手,已做好最后一拼的准备,面上用言语吸引月无忧的注意,手上的剑突然甩了剑花,再次攻击向月无忧:“不如去下面问你的朋友吧!”
她这举动便如同下了命令,那些努力爬起的杀手用尽全力攻向月无忧,月无忧手上火焰却在渐渐湮灭,没有刚刚那般熊烈了,实在因为她为了抵抗这些杀手已用了太多磷石粉,而余下的磷石粉,恐怕也不够她再挥霍。
月无忧用尽了最后的磷石粉甩出火焰,绿蝶配合着她,二人总算还未落于下风,只是秦落香已借此机会冲到月无面前,一剑刺向了她。
秦落香来江南,就是为了杀月无忧而来,这就是她的目的。她未想即使如此地步,月无忧也能转危为安,可她不能放弃。直到最后也不能放弃,不能辜负王爷的信任,秦落香心道。
若杀不了月无忧,死的就是自己,在来江南的旅程时,秦落香就已十分清楚自己的处境。
作者有话要说:
☆、烟雨江南十
秦落香对这一剑并没把握,眼下局势逆转,月无忧未使出那西域秘术时她还能应付得来,可刚刚被绿蝶的兵器撞开时她便已知没什么胜算了,但即便如此,却不能罢手,是以秦落香是拼了这一次,可她很快就心凉了。
她的剑招缭乱,月无忧的磷石粉已不足以再燃出火焰,只有后退闪躲,却瞅准机会用一种秦落香从未见过的诡异的手法捏住了剑锋,长剑被月无忧捏在手中,再送不进去一分,而随月无忧抽手的动作,长剑就脱了秦落香的手,兵器脱手,还有什么比这更糟糕的?秦落香一惊,还不待反应,绿蝶已上前一步,金环抵住她的脖子。
秦落香自然站定,不敢乱动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月无忧质问她。
秦落香落入月无忧手中,已输的彻底,她心知自己随时会是个死人,可却仍旧不肯吐露半分:“我不能告诉你。”
“你!”月无忧自然气愤。
“你不如凑近些,我说一些我能说的,”对于自己的命已掌握在别人手里,秦落香丝毫没有慌张,她眼睛眨眨,俏皮的对气恼的月无忧道,一如前几日和月无忧相处的态度。
月无忧怀疑的神色让秦落香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滋味。不过她的确是在骗月无忧,一直在骗月无忧。
月无忧打量她,想来不会再有变故,便上前一步,凑近了些:“你说吧。”绿蝶稍稍后退了些,警惕着秦落香的一举一动。
“你现在赶去桃江镇,或许还赶得及救你的朋友,”秦落香在月无忧的耳边轻轻道,似是劝告:“我这样的人,你还会遇到,所以要小心,我背后的人,你惹不起,想活命,就快回西域,别再想去追究月柔的过去,”她真心的叮嘱。秦落香这一刻有些释然,或者因为她已经输了,所以才能在这一刻如此坦诚。
月无忧神色一变,秦落香的几句话包含了太多含义。
桃江镇,阮桃和木兰出事了?!
她又知道自己的母亲,究竟是什么人!
“你知道我母亲?”月无忧只觉自己陷入一个谜团。这些训练有素的杀手又和月柔会有什么关系?月无忧猜想不透,只觉仿佛一瞬间知晓了很多,却又无法串联,只使她越发迷惑了。
“我知道的远比你告诉我的要多,”秦落香认真道:“我只是一个开始,你若想再继续追究你母亲的过去,那就不要太相信别人,越刻意接近的,越不能相信,要保护好自己。”秦落香说这话时,眉睫颤动。因为她在说的就是自己。
月无忧心神一动。
“你不是来杀我的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的确是来杀你的,可我并不想杀你,”秦落香说着话吸引月无忧注意,却突然伸手击去月无忧的腰间。她昨日见过,月无忧的腰间有一把不离身的软剑。
即使自身被制,她仍旧想着办法去杀月无忧。
因为她虽然不想,却不得不动手去做。
一边说着不想,一边动了手。
绿蝶注意到秦落香的动作,还未警醒月无忧,与秦落香贴近的月无忧已做出了反应,在秦落香得逞前一掌击在秦落香的肩头,将秦落香击飞了出去。
月无忧这一掌击出去就立即后悔了,是以连忙收了力道,却已经来不及。
秦落香这一掌挨的结实,重重摔在地上,一口血吐了出来。
秦落香如此做,却是自寻死路。她已决计杀不了月无忧了,就在激月无忧杀了她。
江湖规矩,秦落香想,月无忧不会放过她的,换作是她,也不会放过想杀自己的人。
可她终究不是月无忧,她也从没看明白过月无忧。
月无忧想秦落香说的那番话应该不会作假。
月无忧终究还是想相信秦落香的。
月无忧这个人,其实不难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