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显露出来，这才蹙着眉问她。

“是吧。”

不确定的回答。

“什么叫，是吧？”任冉穷追不舍，她倒是要苏翌庭说清楚，她们那么多的过去，怎么可能是“是吧”能一笔带过的。

苏翌庭抬起头对着任冉，不语，两人对峙着。

恰好这时候金盈回来了，任冉没再继续盯苏翌庭的眼，低下头故作自然地喝了口咖啡。

“怎么不说话？”金盈回来后发现气氛很不对头。

“这不是等你回来吗？”任冉说，似笑非笑。

金盈摆摆手：“得了吧你。”

目光偶然和苏翌庭接触，又被对方刻意躲开。好像，自己不在的时候错过了什么？

最近，金鑫欣慰的事有两件，一件是余可优情绪似乎好了很多也不那么爱出去晒太阳了，另一件是常年单身没人爱的自己居然有人追了。虽然……长得不是小说里的那种阳光少年型的，可是至少说明自己还是有价值的嘛。

“你这是什么逻辑？”余可优泼了自我陶醉的金鑫一盆凉水。

“你有价值，才会有人要你啊。”

“那么……”余可优舔舔上唇，很是诱惑，“小金金，我要你。”

“去你个不正经的。”一只手很不客气地拉着余可优的耳朵往上揪。

在余可优三番五次的求饶后，金鑫这才松了手。把某男刚进来的短信给余可优看，屏幕几乎都要贴到了余可优的镜片上。

“小优优，我要摆脱单身！”将手机紧紧地贴在胸前，说得义正言辞，感天动地，发自肺腑。

而余可优，只是默默地拿出抽屉里的一打未经查封的信件，每封信上都写着不同的落款……

“余可优！”金鑫最见不得人见人爱的余可优被人表白，又何况是这么厚厚一打，气急败坏地又要揪她。

“别别……”余可优制止道，又眼泪汪汪地看着她，“我很值钱的……”

“余可优！”又是一声大喝。

“嘿嘿……”

余可优想了很多次，自己是真的要做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人吗？开学时回到寝室的那个晚上，她站在楼梯口看着大镜子里的那个人很久。扯起嘴角，又耷拉下去。什么时候，连笑都不会了。如果说，自己只是在逃避，逃避关于苏翌庭的一切一切，那又何必为了一个不可能的人去作践自己？她这么做，又对得起谁？

既然她爸不同意让她转校，那就好好地呆着，学习，并学会忘记。

只要尽量避开和苏翌庭的所有交际就不会再有什么事了。

余可优是这么想的，也试着努力去让一切都开朗起来。可是除了金鑫能见到她以前的影子，和她说得上几句玩笑话，所有人都觉得余可优变了太多。

暗色系的衣着，时常底下的头，遮住眼睛的刘海，爱理不理的说话语调。有人说她是个性，有人说她是非主流，余可优只觉得这个状态已经是自己目前能达到的最好状态了。

“你这是怎么了啊。”

一天晚自修以后，刘汐在寝室楼门口叫住余可优，两个人到没人的车棚旁边，刘汐靠在杆子上习惯地点了根烟。

春天的风不烈，可晚上的风还是带给余可优丝丝凉意。

“我很好啊。”胳膊里夹着回寝室看的参考书，紧了紧衣服。

“真是的。”一开学就想问她了，刘汐狠狠地抽了口烟，香烟顶端上的火星一下子变得鲜明。

余可优注视着刘汐叹着气，把吸进肺里的烟雾释放出来。

“你为什么要抽烟？”

“我烦呐。”

“把烟圈吐出来的时候，烦恼是不是也会一起跟着走了？”

刘汐没听过这么文艺的说法，支吾着：“呃…是吧。”

余可优迟疑着拿出刘汐揣在口袋里露出一个角的烟盒，看了那个长方形的盒子半天，拇指一推，打开了盖子，抽了一根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

“喂，你要干嘛啊？”

“打火机。”语气坚定。

“你可别不学好啊。”

“打火机。”又一次命令道。

“唉。”刘汐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偏开头，把口袋里的打火机递给她，“别为了一个苏翌庭就丢了你自己。”

“我都不知道我该是什么样子的了。”余可优喃喃的说着，把书放到地上，盘腿坐在书上，点着火机，蓝幽幽跳跃着的光映得她的脸让刘汐捉摸不透。她开始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她第一次见面就忍不住去亲近的人。

“还有，别乱说，我和苏老师没什么关系。”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我和她有关系？余可优用力吸了口烟，浓烈地烟雾涌进她的肺腔，使她止不住地咳嗽。

很好，真的很好，从那天以后自己和苏翌庭已经两个多月没说过话了。每每和她目光接触，都会同时避开，余可优相信她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也不会再有了。

“你慢点啊！唉…”刘汐知道她在说谎，有钱就有情报，没有她不知道的事。再想想余可优以前提到苏翌庭就会发光的眼睛，现在一提她就失魂落魄的模样，只要是常和她在一起的人稍微用些脑子就会明白的。

余可优不说话，生疏地弹掉烟灰，皱着眉头一次次把烟雾吞进肺里。

刘汐陪着她抽，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她。

一身黑色的余可优在月色下像只吸血鬼，带着难以抗拒的魅力，刘汐不自觉地打了个啰嗦。

“回去吧。”抽了三根烟以后，余可优踩灭了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