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烈日当头,蛇界的天气沐曦也m不清,只知道他们日夜温差大,让她这身体有些吃不消,闭着眼,躺在床上,热得连翻身都懒。
於是她将内、外杉脱掉,只留一件古人所称的内衣……肚兜,下身则穿自己带来的短裤。
这段时间忒月不会在居所,所以她才这样大胆躺在床上纳凉,手执大扇子,扇呀扇,连扇子飘来的风都是热的,令她不禁烦躁。
俗话说:心静自然凉。
她怎麽也凉不下来。
「沐儿。」床榻旁蓦地响起忒月温润的嗓音,惊得她睁开眼。
这时间他怎麽会在这?
迎上那张泰山崩於前也不改其色的绝美脸庞,沐曦心里暗暗一惊。始终看见他总是一脸淡笑,笑中藏着几分高贵、神秘,和几不可见的惆怅。
赶紧起身套上内杉,毕竟忒月还是个男人。
「忒月,你这时间不是去办事了吗?」非常讶异他会出现在居所。私底下她才能直接称呼他的名字,手也大胆地扇起风来。
「取消了。」举步往床褟对面的木椅坐下,他支起下颌,眸光在她身上流转。沐曦不自觉拉拢衣襟,坐姿也转向淑女方式。
半晌,他开口问她:「沐儿要去市集逛逛吗?」
闻言,眼睛一亮,雀跃不已,「真的吗?」来了这麽久还没在蛇界好好逛过呢。
见她这般喜悦,他站起身朝床畔走来,抬起手拢拢她因汗水湿掉的浏海,若有若无的温柔触碰,使沐曦不自觉缩了一下。
他的手指顿了顿,「你看你,怕热成这样。以後门要上锁才能穿这样,知道了吗?」拿着绢帕在额前心思细腻地擦拭,口吻中似是严厉,却带几分关心、宠溺。
「有家霜雪馆卖了许多冰品。先去梳洗,我在外头等你。」
说罢,他转身离去,悄悄扣上门扉,留她一人呆滞坐在床榻上,x口有块大石头压着,难以呼吸。
沐曦忒月一前一後的漫走在大街上,她像小孩子般奔跑於各大摊贩中,但跑了那麽一会儿,已经满头大汗了,很想把脸上的面纱取下,无奈於忒月的规定。
她才想抬手把面纱扯掉,背後传来轻轻的咳嗽声,於是讷讷地垂手。
叫贩的吆喝绵延不绝,他们不受限於火辣的炽阳,依旧面带笑容的拉客人。
此外她还看见大街上还坐着许多衣衫褴褛的人民,黑色黝黑的肌肤似是很久没有沐浴,顶着一头毛乱的黑发,像被雷打到。他们捧着许多竹篮子,渴求着路过的人能施舍些金钱。
沐曦放慢步调,走在忒月的身旁,侧目低低问道:「你有蛇界的钱币吗?」来到这里有段时间了,却还没见过蛇界的金币,因为她是靠忒月吃饭!
「怎麽了?」他低头看了她一眼,顺着她的视线落在坐在街角的人。
「他们呀。你有没有钱币?我想帮助他们。」要不是自己没有蛇界的金币,她也不想求助忒月。
她双掌摊开要钱的模样实在有够滑稽,像是地痞ㄟ钱当过路费的意思一样。
随即他了然,那双异色眼眸彷佛洞彻一切,反而跟她说:「哦……那些人你不用太在意,你也不需要多此一举。」
「为什麽?!」她陡地提高声调,随即察觉自己的声音惹来许多人的注意,连忙低头。
突然有个乞丐伏着孱弱的身躯,乾枯的手指轻轻抓住沐曦的裙摆,提起小竹篮,可怜的模样深深印入在脑海。
「那是他们自愿,即使你看见也於事无补。」忒月淡淡瞥了一眼,缓缓蹲下,扣住那只乾枯的手指扳开,用着沐曦听不见的声音不晓得跟他说了什麽。
只见那乞丐身躯一震,忙不迭地点头,然後惊惶的一步步退回墙壁,不再纠缠沐曦,向其他路过的人要钱。
「你说了什麽?」沐曦将这些举动看入眼底,「为什麽他听了你说的话後神情惊恐无比?」
「没什麽......我只不过说了生命如花落无常。」忒月收回视线,往前迈了几步,又传来他飘渺的嗓音:「总之,那些人你不用太在意,你也不需要多此一举,快走吧,午时霜雪馆人很多。」
听见他这样说,勃然变色,怒目切齿,她道:「什麽意思?他们需要帮忙啊!他们又不是你,含着金汤匙出生。」瞧他那府邸,分明是有钱人。
有钱人瞧不起穷人是不?!
面对沐曦这样没大没小的口气,他顾视,不怒也不笑,绝美的笑颜依旧保持优雅高贵,「总之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很多事情不能眼见为凭。」
鼻子哼了一口气,双手叉着腰,不以为然。
他加快步伐,将闹别扭的沐曦扔在身後,耳提命令要她注意,「近日难民增加许多,没事千万不要到市集,知道吗?」
「知道了。」听见他这样告诫,她也不想专牛角尖在这事情上,与他驳斥的同时,她发觉自己已经汗流浃背了,「大少爷,你走那麽快做什麽?」故意加重前面三个字,她快步跟在他身後。
腿长的人也不要欺负腿短的人嘛。
况且她已经满头大汗了。
猛地,他止住脚步,她来不及收回,一头撞上他宽厚的背。
「od…...」揉揉自己的鼻子,低咒出声。
他稍微侧目,扫过她因疼痛而皱在一起的五官,眸海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疼惜,「沐儿不是要吃冰?霜雪馆在前方,这时段人很多,不快点去要没位子了。天气闷热,站着吃你的身体会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