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幽静的别院,青砖碧瓦,掩藏在城市丛林之间,颇有几分闹中取静之意。
宋破军来到紧闭的那扇朱红大门前,犹豫了些许,伸手想要敲门,原本紧闭的大门,却在这时缓缓的打开。
开门的是一个老人,一身大褂,手中还捏着偌大的旱烟斗,满嘴雪白的胡渣,配着满头树立的白发,透着一股子火爆……
“白爷爷!”看着老人,宋破军收起脸上的疲惫,一脸恭敬的弯腰道,虽然眼前这个老人只是自己爷爷身边的警卫,可是他跟老爷子可是过命的交情,就算是宋破军见了,也要毕恭毕敬的叫一声爷爷。
“老爷子在里面等你了!进去吧。”老人看一眼宋破军,脸上也是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伸手拍拍宋破军的肩膀,“放心吧,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宋破军微微的点点头,接着猜抬起沉重的脚步,向着自己爷爷的卧房走去……
在一间装饰古典的卧房里,此时的宋老爷子,正靠着一张太师椅,静静的看着手中的一本资治通鉴,在老人身后墙壁上,几个大字龙飞凤舞,颇有当初太祖的笔法风韵:“平心静气!”
当然,这不是太祖的亲笔,而是宋老太爷的仿制。
往日里,宋破军也很喜欢这幅字,可是今天,面对这几个字,他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你的心乱了。”轻轻的叹一口气,宋老爷子收起了手上的线装资治通鉴,抬起带着老花镜的老眼,平静的看着宋破军道。
“对不起。”宋破军扑通一声,跪在老人的面前,“我让你失望了。”
“确实,你让我失望了。”老人脸色未变,看着地上的宋破军道。
而听着老人的话,跪倒在地上的宋破军身子忍不住微微一颤!
“不过,我失望的不是你这次的失败,而是你这种不敢面对失败的懦弱。”老人脸色终于一沉,冷声的道,“站起来,宋家的人不跪天地也不跪父母亲人!”
宋破军站起身来,不过那张脸上却难以抑制的痛苦。
“被人背叛了,是不是心里很憋屈?”老人咧嘴一笑,“虽然不想承认,不过不得不承认,你这次面对的对手对宋家布下的局,简直完美。”
“爷爷,我不甘心!”宋破军憋闷的道。
“不甘心又怎么样?输了就是输了!”
“苏家那个女人……为什么要对付我们宋家,要知道他们和我们宋家……”
“慎言!”老人脸色一沉,打断了宋破军的话语。
“好,不说苏家,可是那个龙腾,怎么突然搅和进来了?”宋破军咬牙切齿,“我们跟他们井水不犯河水。”
“资本世界,从来没有井水不犯河水之说。”老人看着宋破军,“你难道认为,你这次的败,仅仅只是败在这两方身上吗?”
“如果没有这两方,我自信还有翻盘的可能。”宋破军一脸自信的对着身前的爷爷道,“只要我们能在警方之前,找到李谦!”
“没有可能了。”而面对自己孙子脸上的自信,老人只是摇摇头,“从始至终,你忘记了一个人!”
“谁?”
“苏灿!”老人笑眯眯的道,“你难道还没有发现,这个家伙从一开始,就穿插在这一次行动的整个始末之间?看似这一次对手攻击杂乱无章,可是细细观察,不难看出这一步步的收网,里面都有那小子的身影!”
“苏灿!”宋破军咬牙切齿,背后被人捅刀子的滋味,并不好受,对苏灿此刻可谓恨之入骨,“我不会放过这个混蛋的。”
“如果猜的不错,李谦已经落在对方的手里,我们没有机会了,而明天,宋家旗下的企业,将会遭遇一次史无前例的大洗牌,因为我们面对的不仅仅是龙腾,或者东电,还有各种想要趁机分一杯羹的人,比如龙家,或者杜家!”
“那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老人苦笑的道,“收起爪牙,休养生息!”
……
这里是明珠乃至全亚洲最大的深海集装箱码头,夜幕笼罩下的集装箱港口,远离明珠城市的灯火,远处一排近百米高的龙门吊投来的高射灯,让这个庞大的港口更添几分静谧。
李谦躲在黑暗的角落,焦急看着黑漆漆的海面,夜风吹过,一阵海水的腥气飘来,令人作呕。
李谦微微的皱眉,低头看看手腕上的手表,他跟蛇头约定好的,12点对方来接自己,而现在已经12点了,接应的船只还没有出现。
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李谦已经开始烦躁的踱步,心中的不安升级,因为今天发生的那一切都太过突然了,本来已经必死的钱家,居然在最后关头翻身了,果然,咸鱼也有翻身的一天。
当初,宋家的大少信誓旦旦的保证,结果人家现在却自顾不暇,而他却被全城追捕,成为了惊弓之鸟。
李谦也想过暗中找宋破军,不过现在他信不过宋家的人,宋破军想要的只是自己手里的东西,而不是自己这个人!
李谦看着手中的金属密码箱,狠狠的松一口气,只要这东西在自己手中,一切都还有机会,既然国内待不下去了,所以他通过联系蛇头,先偷渡到岛国,然后借道飞往美国。
只要到了那里,自己才真正的安全,而且以自己所得到的资料,美国人也要把自己奉为座上宾!
终于,漆黑如墨的海面上,一张刺目的灯光响起,接着灯光连着几下闪动,三长两短,这是他跟蛇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