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厉家铭有两部手机,在上班时间里,这两部手机都是在秘!其中一部是公事电话,是对外公开的号码;另有一部是私人电话,只有少数的家人和关系密切的朋友知道。晚上下班和侯建军分手,私人电话基本上都是他自己拿着的,如有公事找他,侯建军接了后会直接打给他,或是直接打家里的座机。
现在响着的正是他的私人电话。
方若谨对厉家铭这些事情并不太关心,收了碗盘便去厨房洗,她做事情虽然慢些,却是极有条理,又很细致,因此就不可避免地时间稍长。
正是除夕的夜晚,外面鞭声仍然此起彼落,厉家铭在客厅里接电话的声音隐隐传过来,她仍是听的非常清晰,只是他回答的极为简洁,声音听着也比平时更为寡淡些。
方若谨在忙碌间偶然回头,突然看到厉家铭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抓住电话的手指关节都泛了白,眉宇间似有着掩饰不住的隐隐怒气。
“昊昊现在很好,不用你担心。”厉家铭的声音虽然没有一丝丝起伏,却是冷到了极致。
方若谨知道,越是这样,越说明他已经到了怒不可遏地地步了。
“不方便,我明天要带他回老家去看我父母。”大约对方提出了看孩子的要求,厉家铭明确地拒绝,毫不含糊。
只这两句话,方若谨便明白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所有嫁给二婚男人,特别是和前妻有孩子的二婚男人的女孩子大约都要面临这样一个现实,就是这个男人对自己再怎么一心一意,也是和前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因为这个孩子的身上流着那个女人一半的血。
方若谨的个并不尖锐,但那个女人挑在这个时间打电话,让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儿,想到那天她和厉家铭在商场里见到的那个妇人,她至今天都没有听到他一句亲口的解释,而这个女人故意挑的这个时间打来电话,难说不是一种试探或挑衅。但无论如何,人家妈妈问候自己的儿子没什么不对,她不能多说一个字,
一想起昊昊,方若谨只觉心脏突然抽搐了一下,仿佛动了哪神经般的刺痛。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了许多,却没有耽搁手下的功夫,一会儿收拾好了厨房,便走了出来。
厉家铭已经进了卧室准备休息了,方若谨去了卫生间,打开热水笼头,稍热的水淋在肌肤上,她忽然就有些想家了。{shukeju}
她真是个没出息的女人,在别人看来嫁了这样一个地位显赫的男人,做了官太太,要什么就有什么了,可事实上自己得到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
拥有了一个秘不可宣的新身份,做了一个六岁孩子的后妈,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过起了菜米油盐的平淡日子。
她此时却极想念家里那间窄小的屋子,想念自己窝在爸妈房间一角,在睡不着的夜晚,听妈妈和爸爸唠叨家里的柴米油盐,那样拮据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仍是那样温馨快乐,可是她知道,自己再也难以回头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若谨听到卫生间的门被敲了敲:“小谨,还没洗好?”
是厉家铭。
大约他见她在卫生间的时间太久了,便过来敲了敲门。
“就好了。”方若谨忙答应一声,重新洗了脸,擦了身子和头发穿好了衣服走了出来。
厉家铭见她出了卫生间,将她拉到怀里轻轻一抱。
看着方若谨微微红肿的眼睛,他完全清楚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到化妆镜前让她坐下,拿了风筒帮她吹干头发。
自和厉家铭相识到结婚以后,这是他对方若谨做的最温柔的一件事,一时间方若谨木木愣愣的反应不过来,呆呆地坐在凳子上,看着镜子里的厉家铭熟练地一手拿着风筒,另一只手轻轻拔着她的头发,一会儿,她如丝般的黑发便光滑柔顺起来,在他的手指间一点点滑下去,头上和背部也没有了湿漉漉的感觉。
之前在机关的时候听同事八卦,曾听说过有的秘书为讨好领导基本上是全能型的,从写讲话稿到熨衣泡茶拎包,从吃喝玩乐到替领导挡酒泡女人,都得样样通才行,但她从来没想过厉家铭若是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大约看出她瞪着大眼好奇的样子,厉家铭勾着嘴角一笑,拍拍她的后脑勺子:“快上床吧,不认识你老公了吗?”
方若谨脸一红,却仍是不甘心地问了一句:“首长的头发也不长,不会是你每次亲自给打理的吧?”
厉家铭不用多想便知道她怀了什么样的小心思,他掀了被角爬上床,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扯,声音却是低低地斥责道:“首长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吃喝拉撒,你想什么呢。”
厉家铭此时声音低沉温柔,不像是解释,反倒是像教导着女儿般的口气又说道:“首长有偏头疼的毛病,看了许多中西医都没什么改善,医生曾叮嘱他洗澡洗头后头发要马上吹干,更不要湿着头发睡觉,所以我和他在一起时,每次都会帮他把头发吹干,这样会减少头疼的发病率。”
原来如此。
方若谨心下暗暗松了一口气。
厉家铭做李世清的秘书这么些年,和他已经象亲人一样了,从那天在林州宾馆见到那位首长之后,她直觉认为这是个很正直的人,对他印象极好,待厉家铭也像自己的孩子一般亲切,那么,厉家铭为他做这些事情真的算不上是讨好了。
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