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那家是胭脂铺,女儿家都喜欢那些玩意,看看,这么晚了还有结伴来买的呢。”
程小花看着看着,肚子不争气地发出了一声咕噜声。从下午到现在,她只吃一点零食。原本怕晚上耽误得晚,不敢一下子吃完了,免得晚上会挨饿。现在好了,零食都在山猫那里,她根本吃不到。
景殊看着她,极为罕见的露出了一抹温和笑:“肚子饿了?”
程小花点了点头。
景殊说:“正好这边有家食肆,我们去看看。”
程小花有点犹豫,景殊已经拉着她跨进了那家食肆。
食肆并不大,里头也就四张小桌,其实一桌坐了三个大汉,正在大口大口地吃着面条。
一个三十岁左右,挽着髻,穿着宋式的窄袖长衫的妇人,笑意盈盈走了过来:“两位要吃点什么?小店有炊饼、汤饼,还有各式小菜都全。”
程小花暗暗扯了下景殊:“幻象里的东西也能吃?”
景殊说:“不试着点几道,怎知能不能吃?”
那妇人见他们不说话便又主动说:“您二位是北方人还是南方人?北方的话,给您来碗汤饼,热呼呼的下肚,浑身都舒坦了。若是南方人,就给您炒两个小菜就白米。”
程小花说:“要不随便来两个小菜吧。”
略有些不安地就近那了个位置坐下,环视着周围的景、物、人,找不到丝毫的破绽。
景殊安慰她:“放轻松,越是紧张越是看不出明堂。倒不如,当这里正常的世界,且看看这些东西会闹出什么来。”
不多时,妇人便端来了两份菜和两碗米饭。一个菜是五香酱牛肉,一片片切得薄薄的,看着就香。还有一份凉扮豆皮,加了香油和小葱,香气扑鼻。
米饭呢,不像电饭煲里蒸出来的那样粘粘的能堆成一团。这里的饭是一粒粒,完全散开的。程小花是农村出生,用过灶,一看就知道这种是柴火灶上,大铁锅里蒸出来的饭。
用筷子挑起几粒饭放在鼻尖闻了闻,果然有股淡淡的柴米香。
好久没有吃柴灶饭了,闻到这种香气,腹中馋虫叫得更响。可是这些饭菜真的能吃吗?
想了想,程小花还是放筷子:“还是不要吃了。”
妇人见她迟迟不动筷,便走过来问:“两位客倌,难道饭菜不合口胃?”
“不不,饭菜很好……”程小花说到一半,忽然拔腿就跑。景殊也急忙尾随而去。
妇人见此情景,一愣之后反应过来了,大嚷道:“有人吃霸王餐了!抓住她!抓住她!”
程小花只管往前跑,也不知跑了多久,撞倒了多少行人、商贩,直跑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扶着路边的树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气息还未平定下来,景殊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为什么突然跑了?”
“因为……”程小花一句未说话,忽然凝出一团火毫不犹豫地朝景殊打去。
景殊身子一侧轻易地躲了过去,惊道:“花花,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对我动手?”
一击未中,程小花有些遗憾,冷声道:“到了这一步了,不要再装了。你根本就不是他!”
“景殊”的脸上浮现出温和的微笑,伸手向她:“花花,你在说什么?什么不是他?快拉着我的手,我带你走出这里。”
程小花一边暗暗将灵力凝到掌心,一边道:“都到这一步了,别再装了,就算你能变成他的模样,但你终究不是他!”
“景殊”的笑容未变,语气却微微有些诧异:“为何?我可是暗中观察了你们好一阵子,才变成他的模样。”
程小花说:“外表只是一层皮囊,即使是相似的皮囊也会因不同的性格、脾气而表现出不同的。甚至连笑容都是不一样的。”
“笑容怎么不一样了?难道笑还能分出三六五等来?”
“景殊的笑有时很冷,有时很傲,但绝不会像你现在这样。你笑得太温和,太和善了点。更何况,你的漏洞也不止这一处。”
“还哪些?”
“景殊不会管饭店叫食肆,也不会在山猫和老孙不见了之后,还那么无所谓。或许他不会太着急,但依他平常的性格,少不得要骂上两句。”
“到底是你太聪明,还是我太蠢?”假景殊笑了一笑,身影如波光中的倒影一般晃了晃后,现出原身。
从外表看,他还很年轻,二十岁左右的模样,面容清浚,身上穿着宋式的石青色的锦袍,乌黑浓密的头发在头顶挽成一个古朴的髻。站在这样的古镇之中,再配着他依旧温和的笑,倒是有几分君子如玉的感觉。
不过程小花并不敢放松警惕,阴魂会伪装,万一他只是装作和善呢。
他拱手向她行了个揖礼:“在下徐风,冒昧之处,请姑娘勿放心上。”
程小花说:“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把我和我的同伴们分开?”
徐风说:“请相信我,我并无恶意。只是见姑娘面善,想邀姑娘同游凤鸣镇,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