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18点体温,碰到我哟了声:“弄得这么美,有约会啊?”
“相亲。”我说。
曹晴立刻皱起眉毛,嫌弃道:“去吧去吧。”
进过医生办公室,秦怀礼正一边解白大褂的纽扣一边低头出门,我低头看手机,两个走路不看路的人差点撞一起去。
秦怀礼扬眉,先开口:“下班回家?”
其实我可以选择点头或者“嗯”一下回答这个他也只是顺嘴那么一问的问题,但就在头即将点下去的那一瞬间,我改主意了,仰脸冲他微微一笑:“回什么家,相亲去了。”
他挑高的眉毛放平,笑容也敛了些:“什么相亲?”
“就是相亲啊,”我说,“家里给安排的,今天晚上7点在中山路的星巴克,就我跟他,也没见过,到时候没话聊就尴尬了。”
说着满是担忧地摇了摇头,越过秦怀礼,继续低头摆弄手机离开。
我承认我是故意的,时间,地点,我全说了,我喜欢他,但是我不敢确定他是否喜欢我——或者对我有没有感觉,所以我故意告诉他我要去相亲了,想看他是什么反应。
“沈东林。”他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收了收脸上的表情,狐疑地转身。
秦怀礼面无表情,白大褂敞开,里面是烟灰色的高领毛衣,仔细看会发现并不全是烟灰色,上面还带有黑色的横条纹。他一只手插兜,另一只手垂在身侧,一句话也没说,就这么默默盯着我。
我也不急,抬眼直视他。
好一会儿,他嘴唇动了动,开口:“肚子疼吗?”
“啊?”我愣在当场。
他头拧向一边,我注意到他插兜的那只手在口袋里磨搓了下,“没事,你去吧,路上慢点。”
我没动,仔细去看他的脸,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些端倪,奈何他除了少了常挂在脸上的盈盈笑意,其它的都与平常无异,转身离开的时候经过护士站还和曹晴开了两句玩笑。
啊哦。
猜错了。
我拧回身子,手中手机的屏幕上显示有三条未读新消息,都是桉桉的——
奶兔:那男的长什么样啊?没见过照片吗还?
奶兔:待会儿你到了之后能不能偷拍张照片给我看看啊?
奶兔:???e??
我走到电梯边摁了下行键,开始回她。
shen:没照片,偷拍是不可能了,我可以画给你看。
奶兔:……就你那抽象派画风还是别了吧。
shen:有一条来自你好基友的情感问题向你求助。
奶兔:居然用“你”而不是“您”,我拒绝这条求助信息。
shen:……
奶兔:啊啊啊!有屁快放!
我丝毫不介意桉桉这粗俗的话,想了想,把本来能说两页纸的话减缩——
shen:知道你要去相亲,一点反应也没有还能和别人开玩笑,我是不是凉了?
奶兔:是不是秦怀礼?
shen:……
shen:知道不就行了,还非要说出来,几个意思?
奶兔:……虽然你只和我说了28个字加三个标点符号,但我依稀感觉,要么是凉了,要么就是已经挺/尸在凉的路上了。
shen:虽然你说的话我一点儿也不爱听,但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不想去相亲了。
奶兔:别啊,长这么大我还没相亲过呢,你去啊,回来和我说说相后感。
……
还“相后感”,我感你个头哦感。
骑着我的小电驴到星巴克的时候是18点55,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只有他的电话号码。我走进星巴克环视一圈,只有靠窗边有一桌只有一位男生。
真的是男生,穿着黑色卫衣,外套挂在椅把上,眉清目秀,大学毕业两年不能再多了。
我妈跟我说起这人时告知我关于他的消息是:个高,脸白,大学毕业一年,在一家国企上班。
看一眼时间,18点58,犹豫了下,还是给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响了两声,窗边的男生低头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划开了接听键。同时我手机另一端被接起。
“你好。”
这人真的很有礼貌,没有用“喂”,而是直接用“你好”。
“你好,请问是范昀成吗?”我客气地问。
“我是,沈东林是吗?”
隔得不远,我看清他嘴型念着我的名字,确定之后,端着手机走了过去。
“你好。”我说。
范昀成怔了下,反应有些慢半拍地从位置上起身,挂掉电话,“你好你好,沈东林是吗?请坐请坐。”
我坐下,他问:“想喝什么?”
“都可以,热的就行。”
然后就见他去买水去了。
他这一站起来,我就发现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