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这阴货踢了他一脚,还打破了他的头,他关自在最烦这种不明枪明刀地干仗,耍阴谋搞诡计之人了。虽然今儿他们人多,有些胜之不武,但这个邱浩宇狡兔三窟,比狐狸还狡猾,逮了他好几次都没成功,机会难得,也不管这些道义了。
虽然杨越泽不让他们动手,可这些爷哪里是能忍气吞声的主,私底下一直想找邱浩宇的麻烦。他的产业全都归在了含笑的名下,他们不会去动,这是跟自己过不去。祁钟找着了邱浩宇在府学胡同那边的宅子,就在武警九支队驻地附近,关自在和魏怀埋伏在外头,等着邱少一出门,就把丫的收拾了,埋伏了一天一夜,就是没逮着他,后来踹门进去一看,人早就不见了,不仅没找着他的不痛快,还惹得自己一身骚。在门被踹开的同时,边上的武警立刻出动包围了这处宅子,要不是关自在认识队长,早给送局子里去了。
这新仇旧恨的,关自在也没客气,那一脚用的力道真是,这实木的椅子楞给砸得四分五裂的,估计邱浩宇身上的伤也够呛。
邱浩宇捂住自己的腰,眉头皱了一下,很爷们地没喊一声,脸上还带着笑。曲焱也过来踹翻他,把他压着脚底下。祁钟和魏怀一下一下地往他身上招呼,动手还不算,还把桌上的盆碗酒杯都往他身上砸,他只护住头,并不反抗,眼睛还盯着杨越泽那,笑容不变。
打吧,打吧,最好打出血来,含笑要见了这场面,看着这血花灿烂的,闻着浓重的血腥味,肯定得为他心疼,那这顿打就有了它的价值。等过了今儿,一个个的,他都得记着,记着要百倍千倍的找回来。邱少一向都精于计算,如今这番地步了,要是再反抗,就真是傻透了。确实,他有一身的功夫,那有什么用,大家都差不多,他一个人,他们一群,根本就打不过,还不如就这么被打,反而还能少挨打,他们不屑于向一个毫无招架能力的人下死手。
杨越泽、阮司竟都不动,坐在原位,冷冷地看着邱浩宇被打。杨越泽招招手,把关自在叫了过去,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关自在拿起桌上的一根筷子,用匕首削尖,就跟一根钎子一样。削好了,关自在把筷子交给杨越泽,他拿着这根细钎子走到邱浩宇身边,周围的人都散开来。杨越泽微微蹲下,手抚上邱浩宇手肘上三寸的地方,那个地方也是他留有疤痕的地方,“我一直都不愿去找你的麻烦,还不让他们对付你。你不该再来招我的,因为……”杨越泽眼睛一眯,钎子就这么直入他的臂间,避开了神经,一击穿透了肌肉,“因为,我的忍耐力有限,而你,已经超出了我的极限了。”杨越泽不放手,就这么狠狠地一直压着钎子,穿透了邱浩宇的手臂,血顺着钎子滴下来,染得地面一片鲜红。
祁钟踩着邱浩宇的一条腿,关自在压着另一条,曲焱和魏怀压着他的身体,他整个人就这么被钉在地上,无法动弹。冷汗浸透了邱浩宇的衬衫,混着血,化开来,刺眼;疼痛,混着咬破的嘴唇,血和着吐沫吞下去,强撑;笑不变,嘴一样的毒,就是死也要你杨越泽比死还难受。
“呵呵,怎么,恼羞成怒了,这段日子拜您受伤所赐,我跟含笑才能双宿双栖啊,感谢您嘞,我跟她每天这小日子过的太美了……”这是胡扯,也是他的愿望,虽然目前还未成真,但也差不多时候了。
杨越泽的手死死地掐住邱浩宇的脖子,不让他再多说一个字,明知道含笑是一个人待在杭州,明知道他是在胡说八道,可就是容不得他说出口,一个字都不许。
这回刺激过头了,这命都被人拽在手掌里,这可不好了。邱浩宇都不自有些后悔,他的脸涨得通红,隐隐开始发紫,这口气就在喉咙口,下下不去,上上不来,憋得胸腔疼,脑袋都开始发晕了,一片空白。
“住手,你快住手啊。”就跟事先演练过的,含笑就在邱浩宇要死不死的时候,推门而入,这半掩上的门,遮不住里头的血腥气儿。
她冲进去,直奔邱浩宇,愤恨地推开杨越泽的手,抱起邱浩宇的头,搁在自己的腿上,一件衬衫已是破损污糟,汗、血、菜汤、酒,什么都有。邱浩宇一得着气,就拼命地喘,连喘带咳的,这辈子就没这么难受过。这个时候还不忘玩点心眼,抬起受伤的那只手想要摸含笑的脸,一动,就摔下了,就再也动弹不了。就这么望着含笑,笑得一脸凄艳,就跟生离死别没有两样。
此情此景,含笑已然全身投入,我的“小邱子”要死了,在一场众人围殴,人数极为不平等的较量中,他光荣得要牺牲了。哭是可以有的,那叫应景,喊是不可以有的,容易戏过头,就得安安静静的,默默地捧着他的头,对着他的眼,潸然泪下。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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