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恩郁闷的看着懒洋洋趴着享受自己服侍的夫君,当真是一脑门子的黑线。网
要不要这么寡廉鲜耻?
能有点出息吗?
可是转而想了一下,李墨林这话说的也确实没错。京官官俸低,然而京城又是米贵如珠,指望他来养这么大个宅院,恐怕迟早还是得回那几间茅屋去。
若是要我养家,这个不难,以后你要多顺着我。你也知道夫人我脾气不好,大事还是得你这个一家之主拿主意,小事自然是我经手,但是你要听我的。惜恩轻轻柔柔的将药膏均匀涂在伤口处,说话声亦是温柔的让人听的心里麻颤直哆嗦。
李墨林先是一乐,到底是白家的嫡出千金大小姐,就是知书达理。转念一思量,说了半天这个家还是要听你的啊?
夫君,你觉得我的意见如何?见李墨林迟疑,惜恩的声调明显的提高了一度。
行,当然行,现在就连我也是夫人的人,哪里能不听你的。李墨林说的倒是甘心情愿。
一宿无话,次日的太阳已经升起老高,可是李府中仍然静的只有枝头的几只小鸟才敢纵情高唱。
这些梧桐树真个是有些年成了,瞧着多粗壮啊。人都说凤凰最爱落在梧桐树上歇息,我们家小姐算是买对了地方。她眼下可不就是个凤凰吗,让白家的那些子人嫉妒死。青莺得意的围着一棵三四米粗的梧桐晃悠,打着树杆吓唬上面呼朋引伴的雀儿。
谁说不是呢,阿弥陀佛,多谢佛祖保佑我跟了大小姐。若是当初行差走错一步,眼下能得这样的福气?吃穿用度,小姐哪一样不仅着我们挑,想来就是一般人家的小姐也未必得这般的待遇呢。黄莺双手合十对着梧桐树拜了一拜,满脸都是心满意足的表情。
青莺愈加得意,跟着小姐的好处多着呢,往后再给你许配个好郎君。你这辈子也算是圆满了。
一句话说的黄莺立时变了脸色,她自从白茗一事过后便暗暗了毒誓,这辈子再不嫁人。如今被青莺这么一说,少不得郑重道。我是再不会嫁的,姐姐若是不信,只看我日后的表现便知。
青莺不过一时玩笑,不想被青莺较了真,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青莺姑娘。外面来了个号称浑驴子的人说要见少夫人。一个小厮匆匆的进院子寻青莺回道。
青莺随即道,赶紧的让了进来,我这就去请大少夫人。
床上的李墨林尚在嗜睡中,惜恩轻轻的挪开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慢慢的下了床。
因为失血过多,且几番打斗拼命,眼前的李墨林已是累急了的人。闻着枕边熟悉的味道,正美美的做着他的黄粱美梦。
小姐,浑驴子来了。
惜恩会意,知道其必然是为着延瑞的事情而来。急忙由青莺伺候着梳洗了往小花厅去。
回主子,陈公子已是送回了白府。今日本该您回门的日子,可惜姑爷病着,老夫人让给您带个话,好好养伤,不要为公子挂心。
惜恩无心听他啰嗦,随即道,陈公子的伤势如何,白府中都请了什么人前去救治?
这个不劳您费心,自然都是京城里最好的。只是有一样却不能不向大小姐提一下。那便是珍珠姑娘。
惜恩见浑驴子说的吞吞吐吐,心中已是有不祥的预感,急忙追问,她怎么了?
白家人将她卖进了窑子。今早就有老鸨带人将人领了去,奴才去的巧,正好从后门看倒的严严实实的抬出门,问了一个下人才知道便是她。浑驴子小地方出来的人,很有点想不通这事。
可是对于惜恩,这种事情实在是见怪不怪了。白家的家规:与人通奸者。一律遂其愿,卖进窑子,让其受尽人间侮辱。
祖母啊,祖母,你老人家当真是以家法为大,一点也不顾及往昔情义啊!
浑驴子也跟着连连摇头,好在奴才已是派了人跟踪,得知人进了哪家窑子,花点银子也就赎出来了,这点大小姐不必担心。
惜恩神情悲凉的摇了摇头,不行,不能这么做。白家卖出去的侍女,谁也不敢轻易走出来。因为她们的家人的生死大权都在白家手中,若是有一点想逃生的念头,面对的便是全家惨死。所以但凡是有亲人的丫头犯事,进了那种地方也不过只求死罢了,谁还有逃生的念头。
啊,还有这等道理,白家也太过欺人太甚了。难怪柳四那样的人能在白家做十几年的管教,我看是。浑驴子暴脾气上来,跺脚站起身,冲着门外就喊道。随即又想起自己的主子便是白家的嫡出千金大小姐,自己这是连带着把主子也骂了啊。不由得用手捂住嘴巴,尴尬的看着惜恩皮笑肉不笑。
然而惜恩却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她脑子里在急运转一个方案,怎样不露痕迹的救出珍珠,又能保全她的家人。
我今夜要去见见珍珠,你提前准备好了。咱们还是先探探口风,然后再做营救的措施,来个里应外合方可不露蛛丝马迹。
这个没问题,只是陈公子那里是个怎么安排,奴才总觉得把他放白家不放心,还是早点接出来的好。
惜恩含蓄笑道,你心思越比进京之前细密周到,你只管按照我说的去做,这事我自然会安排,不会让延瑞哥哥在白家那种地方呆太长时间。眼下实在是没到时辰,一是他身体弱,二是不能让他从我的婚宴上失望离去,留下一辈子的遗憾。
浑驴子见主子面上的坚定的神色,心中顿时有了底。自己这个主子,虽然跟的时间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