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你爹收买的细作,为的就是打探你的消息。”
无边的黑暗中白蘅静静的站着,望向珍珠发疯跑去的方向。有一瞬间,她也想如珍珠那般大叫一声,否则无以发泄内心的愤怒。出离的愤怒塞满整个身心,塞的她无法呼吸。
“是我害了老牛叔,害了延瑞哥哥和陈家爹娘。”
“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者,眼前还不是忏悔的时候,白家参与了刘兆骏谋逆的案子。宜早不宜迟,我们要赶紧想办法阻止其再进一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李墨林一只手放在白蘅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
金秋八月,京城中各处洋溢着浓浓的节日喜气,豪门大户自不必说。就是那一般的平民之家也张罗着做些子吃的喝的,全家老老小小好生过个节。
太子宫中却提前开起了盛宴,文武官员,细细算来有三十六人齐聚于文泽太子座下。面前的桌案上虽摆满了美酒佳肴,但是谁也没什么胃口,各人眼观鼻,鼻观心,甚是沉默。
泽文太子身着一身藕荷色夹纱长袍,未束金冠,浓眉下两目炯炯。这身打扮透着礼贤下士的意味,对下面一众愿意跟随自己的官员亦是表明态度,誓做明君与大泽百姓同甘苦。
而这些臣子多半是半月以来李墨林、马骏、汪伯贤动用自身的资源各处拉拢,他们亦是无法忍受万和帝的荒淫无度,有意改朝换代之忠臣良将。
“太子殿下,再有几日便是中秋佳节,皇上让人用纯金打造的美人塔便会竣工。而刘兆骏那个奸人就会借着送美人入宫迷惑皇上的机会造反,可惜如今皇上已是整日沉迷于百美宫中不理朝政。若殿下不赶紧采取行动,只怕我大泽国运堪忧啊!”御林军统领刘彪是个粗汉子,众人皆在观望,唯有他率先站起身来发话。
白蘅内心一阵欣喜,有了御林军护驾,评定谋逆一事就有了三成把握。可还是忍不住朝宫门处看了又看,仍不见石天的影子。石天作为宫内一等侍卫统领,又是万和帝身边的亲信,若是他到时候率五百大内护卫拼死护住,不敢说对方必胜,到底还是让人忌惮些。
“下官可以调遣城外关防军前来相助,但是下官虽未关防军首领,但是若是调集一千人以上军士必得有皇上的兵符才可。是以还要劳烦太子殿下设法取得兵符,否则微臣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身为边防军都督的马俊良站起身表态。他是马骏的堂兄弟,马骏亲自前去规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直说了三天三夜。马俊良虽与马骏有亲戚,但是他自幼家境贫寒,能坐到今天的位置要感谢朝廷的恩宠。寒门学子,更多的是不易。
更或许出生寒门,马俊良便更加体谅百姓疾苦,皇上的所作所为早已伤了这个忠心耿耿朝臣的心。此刻他满脸的担忧,因为寝食难安,略带了几分疲惫,神色间颇为憔悴。
有前面两位大臣带头,后面的一众人等方陆陆续续站起身来表达赤诚之心。泽文太子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慢慢的安定下来,对自己的筹谋又多了些信心。
待得席散去,殿内唯有太子与李墨林、白蘅三人,宫女方匆匆进来回禀。
“禀告太子殿下,陈二小姐已是在后门外等了许久,现在是否昭她进来?”
陈湘湘听得殿内终于曲乐声散,哪里肯等,着急上火的就往殿里窗。
“姑娘请留步!”
“已有人进去回禀太子殿下,劳烦姑娘稍等片刻。”
太子殿中的几个宫女慌的什么似的跟在后面劝阻,谁也不敢用强,但是又不能容许湘湘不经召唤私自入内。
“太子殿下,不好了,今日我偷看到姐姐送出宫的信,是叮嘱父亲抓紧时间训练人手。想来必定是姐姐失宠有了外心,而父亲在外面与刘兆骏素来走的近,两下里合计就要相助刘谋反啊!”湘湘已是在殿门外站了许久,秋日夜间凉风甚紧将一张小脸吹的煞白,嘴唇不知是冻得还是着急所致,哆哆嗦嗦的直打颤。
果然女生外向,太子只不过给了她一个口头的许诺,她便能背着亲姐姐与父亲给他人通风报信。白蘅深呼吸一次,此次白家插手刘兆骏谋逆的案子自己还未探出个深浅来,若是真的阻挡不住,自己岂不是也如陈湘湘一般成了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太子大惊,事情越往里深究越是觉得巨大的压力快将自己的脊背压垮。京城的两大家族李家与白家都被刘兆骏拉拢到了自己门下,若是他们沆瀣一气,就凭自己事到跟前才抓到手的几路人马,胜负难测啊!
李墨林虽是被封为昭华大将军,但是万和帝开始别对其起了防备之心。西域战败之后,一道圣旨给了他极高的荣誉,同时也剥夺了他所有的兵权。如今一个光杆将军,纵是武功再高,又如何抵挡得了千军万马之势。
一时间,不仅仅是太子,白蘅与李墨林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禁震惊与沉默。
“你们快想办法啊,不能让他们打进宫来!”陈湘湘被众人的平静所吓到,在她的眼里,胜败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是朝廷败了,那么她的心上人该如何是好?
“湘湘先不要着急,你是否可以明日返回家中,想法子干扰你父亲与贤妃之间的通信往来,或许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白蘅触类旁通,试着提醒陈湘湘。
然陈湘湘却否定的摇了摇头,神色从着急变为依依不舍,“姐姐已经察觉我与太子宫中过往太密,明日即将送我出宫。但是听秋月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