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莺鼓着腮帮子正吃的不亦乐乎,猛然听到龙王娶亲一事,惊的无可无不可的问道。
一句话把本来带着悲彩惨事给加了喜剧情调,连着旁边几个食客也跟着笑了起来。
其中有一位身着黑色斗篷,手拿宝剑的男子站起身来笑道,“几位姑娘实在有够胆,如今正值乱世,大白天行路还要小心着些。看你们模样大抵是连夜赶路,竟能平安无事倒是你们的幸运。”
白蘅并不愿与外人搭话,但见那男子大约三十左右年纪,面色虽有几分玩世不恭,但更多的是岁月所加的风霜。如此是非之人自然更应该敬而远之,白蘅便扯了青莺黄莺两个丫头辞别店主夫妇出了小店。
“小姐也太大方了,竟然赏了那老夫妇一百两银子,我看十两就够他们享用很久的了。”青莺有些不舍的摸摸了腰间的钱袋子,她虽看着大大咧咧,但心中却有算计,这也是白蘅为何带她出门的缘由。
黄莺却知道小姐的心思,故意揶揄她道:“你少吃点小姐自然就不会赏人那么多,谁让你嘴馋人贪吃的老两口养老的银子都没了?”
青莺朝着黄莺直翻白眼,“明明是小姐菩萨心肠想给老人家一些养老的银子,你却拿来羞辱我,哼,再不理你了。”
三个人一行说笑着来到了马车前,正要上车却发现刚才在店里遇到的那个男子站在一处店门外皱眉沉思。
“去把那人叫过来,我有事找他。”白蘅吩咐道。
钱多忙下了马车冲那人走过去,两人交谈几句,那人朝着钱多身后看了看,随即走了过来。
“不知姑娘叫在下过来有何事?”来人将宝剑抱在怀中,一双眼睛瞪瞪的注视着白蘅,很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
“心无杂念且无所求,只是囊中羞涩,大抵是遇见急事了。”白蘅暗自忖度一番,随即笑道,“适才阁下也已听说,若是我只身前往必然会有所劫难,但以我的谋划计策未必会吃亏,却多少要耽误些时间。竟然你也急着赶路又需要盘资相助,我亦然如此却比可以助你些银两,我们各取所需如何?”
那人不觉眼中一亮,又仔仔细细的打量白蘅一番,心里早翻腾不止,“仅仅凭一面之缘就能看得出我囊中羞涩,果然是个聪慧过人的女子。”转而想了想,点头答应道,“多谢姑娘出手相助,许良感激不尽。”
“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大家不过互帮互助罢了,当不得什么。”白蘅说着朝青莺招手,随即去处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交付于许良。
马车压在路面的薄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车厢里已是生了炭火盆熏的暖融融的舒适。因着刚才外面待的时间有点久吹了凉风,青莺正忙着给小姐沏些姜糖水暖暖胃。
白蘅靠在车窗处向外看去,进进出出,自己是第几次离开京城了。每次的心境与目的都不相同,如今会不会是最后一次,抑或从此再回不去。寒冷的冬夜又有谁添置火盆,大雪压枝还有谁可以代为摘梅插瓶,那一缕香魂是否就会随着风吹无落地。
想的多了,不免就出了神,青莺眼瞅着小姐又发了痴念,忙推了一把青莺,“你平日里最爱叽叽喳喳,现在吃饱喝足不是该说几句乐呵乐呵,怎么反倒老实了?”
“我吃多了撑的慌,又不敢说出来怕你们笑话。现在可是你先跟我说话的,别再取笑我了,我给你们唱个小曲消遣如何?”青莺顿时活跃起来,清了清喉咙,拿腔捏调的开始哼道。
落红成阵,风飘万点正愁人。
池塘梦晓,阑槛辞春。
蝶粉轻沾飞絮雪,燕泥香惹落花尘。
系春心情短柳丝长,隔花阴人远天涯近。
香消了六朝金粉,清减了三楚精神。
“罢了,罢了,让你找个凑点乐子,偏偏又是愁又是怨的!”青莺瞧着苗头不对,连忙打断道。
马车行的不紧不慢,眼见得到了一处高大的门楼外,奇怪的是日已正午这么个看似繁华的地方却无人往来。大街上冷冷清清,偶尔间或还能听得女子嘤嘤的啼哭声。
“爹爹您老就带我回去吧,我回去给您做饭浆洗,离了我您一个人可怎么过啊!”
“闺女啊,谁能舍得自己家骨肉至亲,都是被逼无奈。”
“爹娘不用发愁,您二老瞧我这模样,龙王爷若是能选上我,除非他眼睛瞎了。”也有泼辣豁达的女子。
一时间纷纷杂杂的声音从四方传来,嘤嘤嗡嗡的让人挥之不去,搅闹的颇为头疼。
“大小姐,到地方了,是不是该停车打探一番这里的规矩?”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许良一把接过钱多手里的缰绳,“你到后面跟着,待会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求自保便好,我来驾车。”
钱多握着缰绳的另一半,惊恐的望着许良,将马车交出去意味着什么。他老汉一辈子受白蘅恩惠,只怕此生尚无法报答,怎能关键时刻贪生怕死。
两人正僵持着,白蘅在马车里轻声道,“按照许大侠说的办吧,横竖今日难得顺利通过,我们又急着赶路,能省些时间便省些时间。”
如此轻易选择相信一个人,这好像不太是白蘅的一贯作风,但是非常时刻用非常之法。白蘅合上手中的书本,淡然的坐正了身子,且等有人前来。
“赶紧的给我停下,停下,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啊,这么横冲直撞的真以为自己能闯过我们龙王设置的关卡?”一个牛眼睛、蛤蟆嘴、蒜头鼻子长方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