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欢儿在假山后等了半天,终于见到一个人从会客厅里出来怎能不抓住机会询问一番。好巧不巧遇到了歌舞司中最为年幼好哄的小丫头坠儿,坠儿想了想方说道:“好姐姐赶紧的让开,我办完事回来再跟你详细说明好不好?”
陶欢儿哪里肯让,死缠烂打的拉住坠儿好一番摇晃,终是把坠儿缠的受不了这才无奈把里面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好姐姐,再详细的我也不知道了,反正皇上这会子等着见菀儿姑娘,我可不能再耽搁了。”说完绕过陶欢儿就要去寻人。
“亏你遇见了我,也亏姐姐我好心肠,副掌事刚才和人一同沿着这条路往书墨司去了,想来是见她那位好姐妹,你赶紧的去寻她吧。”
坠儿一听顿时傻了眼,书墨司离着歌舞司虽说不远,但在这节骨眼上可是半点时候耽误不得啊!来不及多问,坠儿撩起裙摆一溜烟小跑着往陶欢儿指的方向而去。
这厢陶欢儿整理了一下衣裙闭上眼睛暗暗给自己打气,“只要能够见到皇上我便有机会改变命运,娘女儿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泉下有知请保佑我吧。”
蝶舞姑姑正陪着皇上在客厅里翘首以待,正自有些不耐烦了忽然听得门外传进一阵脚步声。
陶欢儿一袭红色艳丽衣裙在如此炎热的夏季仿若一团火焰般令人侧目,迈着碎步,轻摆腰肢,袅袅娜娜步入屋内。面上似笑非笑妩媚惑人,朱唇似启非启或有万种风情,真不愧是蝶舞姑姑选出来的人,瞧着身段与神态就有着与众不同魅力。
“奴婢陶欢儿拜见皇上。”陶欢儿声音柔美,娇羞之态好不惹人怜爱,薄纱的裙子下肌肤自带耀眼光泽,看得康平帝眼前一亮。
“明德,这便是你说的那位女子,果然好眼力。”康平帝当即赞赏道。
明德立刻傻了眼,自己明明喜欢的是菀儿,这歌舞司内应该人人皆知,怎巴巴的找了这么个认出来糊弄自己?心中生疑,自然就把责任按到了蝶舞姑姑的身上,两道犀利的目光投射出去,若非当着皇上的面直恨不得即刻来个兴师问罪。
蝶舞姑姑也是一头的雾水,思来想去唯有是坠儿那丫头会错了意喊错了人,这才将欢儿误认为菀儿给带了来。抬头迎向明德怨毒的目光,一刹那间蝶舞姑姑竟是生出几分欣喜来,既然错了那么就将错就错。
“皇上觉得我们欢儿姑娘配统领如何,那日统领为了看欢儿的舞蹈可是将我们歌舞司的屏风也给挤破了呢。”说着假装揶揄的掩嘴一笑,凭谁也看不出这是空口白牙说假话呢。
康平帝不等明德说话先就朗声一阵大笑,“依朕看来实在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既然如此,不如朕就下一道圣旨将这位姑娘赐予明德做妇人。明德这可是皇婚,你虽为武将也不能太过粗鲁,要好生善待人家姑娘,从此以后便是个有家室的人了。”
明德圆睁着两眼不知该如何解释,或许情绪过于激动导致伤口疼痛难忍,头皮下丝丝的神经好似随时有拉断崩溃的可能。
蝶舞姑姑早看出明德暴怒的恨不得把自己吃掉,但是婚事是皇上赐的与自己何干,他应该感谢自己君子成人之美才对。
“欢儿还不赶紧磕头谢恩!”蝶舞姑姑提醒着同样傻了的陶欢儿。
陶欢儿转眼看向站在皇上身边的明德,但见其头缠绷带隐隐透出鲜血来,一只耳朵明显不见了。再看其面相仿若凶神恶煞,听说将自己赐婚于他好似受了莫大的刺激,那神情竟是吃人一般。再对比安坐着的康平帝,一副温文尔雅、雍容华贵的天子风度,无需走近,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觉得尊贵、神圣不敢有半点亵渎。
这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皇上啊,至于旁边的那位又算作什么东西,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功亏一篑。
“菀儿姑娘到了。”坠儿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刚到门外便冲着里面不知死活的吆喝了一声。
蝶舞姑姑心中一惊,刚才自己怎么没让人拦住别让菀儿再过来,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可是事到临头躲是躲不开的,她便做出不悦的模样冲着坠儿道,“你瞎嚷嚷的什么,没看到皇上在这吗,还不赶紧滚!”
坠儿好不容易才把菀儿找到,本以为可以交差了,谁知见姑姑气的五官挪位七窍生烟只当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傻愣愣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才是统领要找的人。”
“她才是我要找的人。”
陶欢儿与明德异口同声喊将出来,这下子真个把安坐着的康平帝吓了一跳,端着茶盅的双手一抖那茶水哗啦落在了明黄色的龙袍上。
“奴婢该死!”
“微臣该死!”
陶欢儿与明德皆是吓的无可无不可的,双双倒头拜下。
李大仁急匆匆掏出手绢来替皇上擦拭水渍,一边骂道:“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皇上面前也敢大呼小叫的,连个礼仪不知,看明日里礼部来人把你们拉去圈禁起来好生训导。”
紫菀儿随着坠儿回来,听得里面一片嘈杂之声忍不住走进门来查看。
一袭白色衣裙好似飘渺脱尘的仙子,长发如瀑般飘洒于身后,发鬓之上并无金银玉钗,只用丝带随意的结住却丝毫无损其天然的风姿。眉黛如画,水翦的眸子中看不出任何俗世的熏染,干净的让人不忍移开眼睛。朱唇微闭,步伐轻盈,一股清凉之意随着她的到来而充盈着不大的房间,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康平帝已经忘记刚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