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顿时傻了眼,几次试图再说些什么,可是这情形又轮不到自己插话。
倒是林凝陌心细如发,转而看到李府的管家突然这副神情忍不住好奇道,“请问阁下是否还有话要说,不必拘谨,但说无妨。”
小顺子求之不得,沉一口气正要开口,谁知那林海好似早料无意的抬手打断道,“你们不必再说了,老夫心中自有盘算,李氏一门忠烈,菀儿姑娘又是那般的人品与相貌,我就是拼了老命也会让皇上放她出宫。劳烦管家先行回府静候佳音,待得事成之后自有消息送到你府中。”
这就是逐客令啊,小顺子就是再想什么也只能全部咽回去,无奈之下抱拳拜谢,心不甘情不愿的出了林府的大门。
这边林凝陌以为父亲肯救紫菀儿出宫心中欢喜不说,且说林海是何等的老谋深算。他明明早就知道紫菀儿身份,这会子故意使出一招装聋作哑的阴谋诡计明摆着就是没按好心,难为林凝陌尚且感激的无可无不可的。
小顺子兴冲冲而来,垂头丧气而返,到了杨家包子铺中坐了半晌愣是一句话没有,可把个暴脾气的浑驴子给急坏了。
围着小顺子转了又转直能把人绕的眼花缭乱,可是无论他怎么问,小顺子好似聋子哑巴就是一个字不吐。
“我说小顺子大管家,顺爷爷,顺祖宗,到底是个什么结果,是吉是凶你倒是给一句话啊。这样不吭不喘的要把我给急死喽,你好歹说一句行不行?”
小顺子憋了半天突然爆发的大哭痛哭,边哭边垂首顿足倒像个伤心欲绝的妇人,全不似那个平日里喜欢装斯文做正经的小顺子。
“完了,全完了,小主子这下子被我害惨了!”
老杨掌柜并小杨掌柜与铁蛋都傻了眼,浑驴子更是再忍不住,一把把小顺子提了起来,瞪着一双驴眼问道,“你倒是说清楚,小主子怎么了?”
小顺子哭了一阵情绪渐渐平复这才一五一十的将在林府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将出来。林凝陌如何热情相待并且乐于救助小主子,中途怎么来了林海,父子俩的对话等等无一疏漏之处。
“放他娘的狗臭屁,林海难道不知道当年狗皇上领五万大军围攻天仙谷之事,今日这样说明摆着就是恩将仇报!”
浑驴子火了,把个桌上的茶杯水壶狠狠一推全部打落在地,水花四溅将个屋内糟蹋的不忍直视。
老杨掌柜一双浑浊的老眼微微闪烁着泪光,人心难测,没有想到堂堂吏部尚书林海会为了一己私利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唉,要怪也只能怪自己老糊涂了当初没有及时阻止他们。毕竟主子们已经失踪十几年,皇上的地位早就稳若金汤,谁会为了个已故之人得罪当朝天子,可悲可叹呐!
小顺子这会子也算是冷静了下来,想了想道,“如今之计只能送信给小主子让她多加提防,万一皇上真的一点不念旧日之情而要对她下狠手多少有点防备,可是这信又由谁去送呢?”
浑驴子当即拍胸脯保证道,“这里会武功的只有我一个,少不得冒死进宫去,老子的命是主子给的,如今就是为了小主子死了也算是白得了几十年的好日子,九泉之下见到主子依然要磕头谢恩。”
一席话又说的众人泪眼婆娑心痛难忍,谁能想象这么个有血有肉铁骨铮铮的汉子明日就要暴尸城门外,可是除了他又有何办法呢?
“诸位莫要惊慌,若是能信得过唐某人我倒是可以跑这一趟。”唐洛言一身白衣似雪,俊面自带光芒照的满屋子人黯然失色,翩然而入仿若谪仙圣人又确确实实一个青年公子。
众人忍不住一番暗暗赞叹,果然是人中龙凤,此等风骨之人却又与他fēng_liú成性的性格似有几分不吻之处。
“你真的答应送信进宫?”铁蛋最是心无杂念脱口而出。
唐洛言没料到这里的人会这么问自己,难道自己对紫菀儿的一片真心尚且不足以说明一切吗?可是纵使心中有一百个疑问,此时是否都不是纠结这些问题的时候,只能点了点头道,“我定然会将信息送进宫中,各位请放心吧。”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等众人回过神来,唐洛言已然如阵清风飘摇而去。
夜深人静,皇宫外的四周悄无人声,高大的城墙安静的耸立着隔绝了里面与外界的一切关联。偶尔叁伍声虫鸣之声倒是让人想到那也是个又哭又笑又吵又闹的地方,望了它的遥不可及与与世隔绝。
唐洛言仰望着星空等着月色被飘动的乌云遮没,依稀记得第一次和菀儿来这里时候的情景,那时她还是个刚到京城恍若天外飘来的仙子般不食人间烟火。而今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想来她已经进宫深陷阿谀我诈勾心斗角之中,如今更是危机重重尚不自知,恍若隔世。
终于等到短暂的黑暗,唐洛言暗运真气提身形就要翻阅宫墙,谁知半空中硬是被人给挡了回来。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我有急事?”
唐洛君怒目圆睁于黑暗中瞪着弟弟,“叮当生死未卜,你打算如何向丁伯父伯母交代,如今又来管闲事,试问你良心何安?”
唐洛言面上顿时闪现出一道深深的愧疚,然而已然坚持道,“丁家人我自会前去解释,还请你让开,菀儿深陷危机,我必须前去提醒她。”
唐洛君半步不肯退让,拿出做兄长的架势继续镇压道,“你今日若是敢迈出一步就当没有我这个哥哥。”
此言一出顿时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