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间,东方逸大手一收便把沐芷汐直接捞进了怀里,下一秒,只听到“笃”的一声,一支利箭射在了沐芷汐刚才所站的位置上,没入了画舫的船板中,箭尾的羽毛轻轻颤动。
画舫里的美人们原本依依不舍地追逐着东方逸的背影,乍然看到那冷光泠泠的利箭,骤然被吓得惊叫一声“啊——”
下一秒,空气中传来了衣角的摩擦声,数十名灰衣人不知从哪个角落突然冒了出来,落在了周围的画舫上,团团包围住东方逸和南宫玦的画舫。
还在画舫里寻欢作乐的人意识到了危险,纷纷惊叫起来,场面一时混乱。
东方逸把沐芷汐抱在了怀里之后,抬眼看了一眼那些突然出现的灰衣人,墨眸中闪过一抹森冷的寒气。
沐芷汐被东方逸护在怀里后,也迅速看了一眼这些灰衣人,发现他们的服饰竟然有些眼熟,待看到他们左胸口处绣着的邪恶秃鹫标志时,顿时就反应过来了。
这些是魔鹫宫的人!
南宫玦看到沐芷汐差点被利箭射中,脸上的表情也是一顿,抬手一扔,手中的酒杯便“砰”地被砸在了地上,粉身碎骨。
“胆子不小,敢在本王的地盘上撒野。”
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一落到画舫上,二话不说,手中的弓弩再次射出了利箭,数十支泛着冷光的箭头从四面八方射来,不仅对准了沐芷汐,也对准了南宫玦,还有三分之一的人直接飞身而已,朝他们杀了过来。
东方逸的暗卫瞬间从暗处现身,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还有人连忙上前为东方逸和沐芷汐挡住了箭弩。
兵器交碰发出的“铿铿”声响了起来,画舫上的年轻男女们惊做一团,纷纷慌张失措地四散奔逃,然而这是在湖上,想逃也逃不了,只能跳入水中,有些不会凫水的人掉落到湖里,更是如同下饺子一般,“噗通”声呼救声喊叫声响成一片,场面一时混乱起来。
南宫玦画舫上的美人们也被吓得花容失色,想要往南宫玦怀里寻求庇护,纷纷朝他跑了过来,却被南宫玦一手挥开,自己则大步流星地从画舫里走了出来,邪肆的蓝眸闪过一抹嗜血的冷光。
南宫玦的暗卫也在不远处,见状急忙现身保护他,几拨人缠斗在一起,场面异常混乱。
“他们是魔鹫宫的人,也许是冲着我来的。”沐芷汐在东方逸的保护范围之内,突然想起上次去雪峰山时,她和南宫玦遇上了魔鹫宫的人,还跟他们打了一架的事,貌似那个叫马面的小头领还中了她的计,吃下了毒药,难道他们是来报复的?
果然,沐芷汐话刚落音,就看见远处又飘来了一个人影,那人的身形如小山般高大,看起来就像是一头大水牛,动作却快捷灵敏,越过了湖面,落在了一艘画舫上,那画舫仿佛承受不住他的重量般,沉了一沉。
沐芷汐看清了男子相貌,发现简直可以用鬼斧神工来形容,前额宽大而突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头顶的头发像是被雷劈过一般,炸成了两团,像是在头顶长着两只角,手中持着一支二分钢叉,活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的夜叉。
上次看到马面的时候,她就开玩笑地他是不是还有一个兄弟叫牛头,没想到还真的有啊,想到这里,沐芷汐顿时感到一阵恶寒,魔鹫宫的人到底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
听沐芷汐大概说了一下上次在雪峰山和魔鹫宫的人打了一架的事后,东方逸眸色愈发冰冷,敢动他的女人?真是找死!
“老子来为兄弟报仇来了,你们这些狗-杂碎的,都要纳命来!”男子怒吼一声,声音大得震耳欲聋,周围画舫中又有不少人被吓得落入了湖里。
牛头说完飞身而已,高大如山的身形朝南宫玦飞了过去,手里的二分钢叉直直朝南宫玦袭来,仿佛不在南宫玦身上插上十几二十个窟窿,难消他心头之恨。
南宫玦邪肆的蓝眸中冷光一闪,还没看见他是如何出手的,手里便多了一柄软剑,灵活的软剑如游蛇般缠上了钢叉的,用力一扯,牛头便被他拉了过来。
“不知死活的东西,本王就让你们知道什么是有来无回。”南宫玦冷酷的声音响起,手中的软剑缠着牛头的钢叉将他拉过来之后,另一只手握成拳头,一拳挥出,朝牛头的胸口击去。
牛头不闪不躲,任由南宫玦在自己身上打了一拳,发出了“砰”地肌肉碰撞的声音,身形只微微歪了歪,一点受伤的迹象都没有。
南宫玦只觉得拳头击中的地方像是铜墙铁壁般刚硬,那如小山般的身形更是纹丝不动,仿佛他挥出的夹杂了五成内力的一拳只是轻轻一击。
“哈,小白脸,就你这软绵绵的拳头,能打伤老子的金刚不坏之身?”牛头啐了一口,语气中带着赤果果的轻蔑和嘲讽,如铜铃般大的眼睛突然发狠,如铁钳般刚硬的大手去掐南宫玦的脖子,仿佛想把他的脖子一把捏断。
南宫玦见状右手一抖,把软剑撤了回来,直袭牛头的咽喉,牛头眼看剑刃对准了自己的脖子,不得不收回手,身形一闪避开了锋刃。
两人缠斗在一起,其余魔鹫宫的人放完了箭后,也加入了打斗,东方逸和南宫玦的暗卫拼死抵挡着,周围的惊叫声呼喊声不断,水里到处扑腾着人,许是有人慌乱中打翻了画舫上的灯笼,不少画舫都被烧着了,熊熊大火中,这场打斗更显得惊心动魄。
沐芷汐和东方逸一直站在画舫上观望着,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