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钰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头,这小姑奶奶怎么在这时候来了,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呐!
沐芷汐闻言差点要忍不住发笑,花花?那只鹦鹉叫花如钰也是叫花花,难道“花花”是花如钰的小名儿?
再看那红衣女子,年约十五六岁的模样,穿着打扮虽然与一般的大家闺秀不同,但言行举止中带着一种贵气,想来不是普通的身份。
西门秀秀转眼看到桌上摆着的酒坛子,嗅到酒香,发现是不可多得的好酒,看向沐芷汐的目光中敌意更深,这女人到底是谁,竟然能和花如钰在他的院子里喝酒,花如钰还拿出了上等的好酒招待?
这其中肯定有奸情!
沐芷汐不动声色地坐在座位上,任由西门秀秀打量,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小姑娘必定是喜欢花如钰的,连衣服都和花如钰穿着的是同一个颜色,看起来就跟情侣装似的,看来那只鹦鹉也是这小姑娘“调教”的了,因为它说话的语气倒有几分像她。
不过这小姑娘一来就把自己当成了情敌,那双盯着自己的美目都快冒火了,啧啧,这可真有意思。
花如钰无奈地扶了一下额头,开口道:“她是我师妹,南越沐府的大小姐。”说完又转头对沐芷汐说道:“这是我妹妹,淮阳王府的郡主,西门秀秀。”
沐芷汐闻言顿时明白了,淮阳王是西陵老皇帝的兄弟,被封了王,而花如钰的先祖也是异姓王,因此淮阳王和平阳王以兄弟相称,这小姑娘是郡主,就是花如钰的堂妹了。
西门秀秀听到花如钰说沐芷汐只是他的师妹,不由松了一口气,待听到他对自己的介绍,顿时又不满了,纠正道:“我姓西门,你姓花,我们没有任何血亲关系,我不是你妹妹!”
“秀秀,不要胡闹了,我尊称你爹为伯父,你不是我妹妹是什么?”花如钰面露不悦,太阳穴隐隐有些疼,西门秀秀缠人的功夫可是一流,花如钰从小到大被缠得烦了,还不能打不能骂,连躲都躲不开,因此一见到西门秀秀就头疼,都快成条件反射了。
“我不管,反正我不是你妹妹!”西门秀秀跺了跺脚,瞪了花如钰一眼,转过头去不理他了。
花如钰头疼地扶额,问道:“你今天来找我又是做什么?”
一个“又”字表现了花世子的不胜其烦。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西门秀秀“哼”了一声,见花如钰露出了想要赶人的神情,急忙补充道:“你前几天答应了昨天陪我去游湖的,但是昨天你没去,难道不应该补回来吗?”
花如钰闻言脸色更加不耐烦,说道:“我昨天奉了太子殿下之命,出城迎接使臣,怎么陪你去?”
“朝廷不是有专门的礼官吗?怎么会用得着你亲自去迎接?我看你分明就是想耍赖,宁愿去迎接使臣也不愿陪我去游湖,你分明就是故意的!”西门秀秀一想起昨天被人放了鸽子的事就气得不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跟树枝上那只鹦鹉生起气来的表情如出一辙。
花如钰一时无语,答应游湖的事本来就是西门秀秀软磨硬泡了多日,他不胜其烦之下才随口答应的,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差点忘了这回事。
而昨天去迎接使臣虽然的确是他主动请缨的,但却不是为了找借口躲避游湖,而是因为他收到了沐芷汐的书信,知道她也来了西陵,想着反正都要去接她的,便索性向西门凌风请缨去迎接使臣了,后来被西门秀秀知道,她还缠了他一会儿,幸好他跑得快,及时入宫参加宴会去了,才没被她拖住。
然而这些话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说?
花如钰的沉默在西门秀秀眼里无疑就成了默认,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般,西门秀秀的底气更加充足了,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说道:“现在你没话可说了吧?你昨天没去,今天要补回来,陪我去游湖,不然我就到花老夫人那里告状,说你不守信用,答应了人家的事却没有做到……”
西门秀秀纠缠了花如钰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他的软肋是什么,果然,一把花老夫人搬出来,花如钰脸上的表情就由不耐烦转成了无奈了。
“师妹……”花如钰看了一眼沐芷汐,脸上带了几分尴尬和愧疚,他本想趁着今天和沐芷汐痛痛快快地喝酒,再顺便聊聊的,没想到却被突然出现的西门秀秀打乱了。
沐芷汐看到这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心中不由有些好笑,想不到向来潇洒不羁,无论在什么事情上都游刃有余的花如钰也会露出无奈的表情,这西门秀秀也算是有本事了。
“无妨,我今日先回去吧,若是日后有空,咱们再继续喝酒。”沐芷汐说道,以西门秀秀的性子,估计是不肯轻易离开了,有她在,他们喝酒也不能尽兴。
“我送你回去。”花如钰说道,心中暗暗发誓下次喝酒一定不能在家里了,不,是一定不能在西门秀秀能找到的地方。
这话一出口,西门秀秀立即不赞同道:“这都快正午了,你再送她回去,还怎么陪我去游湖?她住在哪里?直接让车夫送她回去不就好了……”
说着再次打量了沐芷汐一眼,顿时又警惕起来了,她从小跟花如钰长大,还从来没听说过他有个师妹,现在这女人又是打哪里冒出来的?瞧着这姿色也不一般,可别是个专门勾引花如钰的狐狸精才好。
沐芷汐不知自己在西门秀秀心中已经几乎要和“狐狸精”画上等号了,看着西门秀秀的反应,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