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惊鸿哪里这么容易被这对父子的几句话就糊弄过去,闻言点头道:“竟然敢有人在汜水城闹事,还敢明目张胆地针对百里家的贵客,弘儿,你随少庄主一起去看看,若是真的有人胆敢捣乱,定要严惩不贷!”
百里弘应了声“是”,从座位上起身。
赤一鸣心中暗道不好,却又敢拒绝,若是拒绝了,难保不被人看出心中有鬼,只得硬着头皮让百里弘一起去了,故作镇定地说道:“劳烦百里兄了。”
“无妨,少庄主远来是客,若是在我们百里家的地盘上遭受污蔑,可就是我们百里家的失责了。”百里弘淡淡说道。
两人一起走出了雅间,赤一鸣从走廊上往下看去,看到赖坐在一楼大堂的地面上撒泼的男子,心中没来由地涌起了一股怒气。
这小羽毛,他不是告诫过他了吗?还给了他一大笔银子,让他万万不得把自己去清风明月楼的事说出去,他现在又来闹什么?
原来小羽毛便是那天在清风明月楼与赤一鸣颠鸾倒凤的小倌儿,那天赤一鸣狼狈地跳窗离开之后,自然不敢再去清风明月楼寻欢作乐了,但他为了保险起见,还暗中派了人去告诫小羽毛和龟-公,让他们不准把他去过清风明月楼的事说出去,没想到小羽毛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自己与他的关系抖了出来。
预感到接下来的局面可能不好收拾,赤一鸣脸色立即黑了,暗暗后悔自己当时没做得绝一些,把小羽毛和龟-公杀了灭口。
小羽毛正在撒泼儿,眼角的余光看到二楼走廊的人,立即惊喜地大喊了起来:“一鸣,你快来救我,他们要凶我,呜呜……吓死人了……”
清风明月楼的小倌儿与一般男子自然不同,为了讨好客人,难免学了些忸怩做派,小羽毛那张绝色的小脸本来就勾人,现在泫然欲泣的模样更是楚楚可怜,翘着兰花指指着一旁的掌柜,眼中带了些许愤恨和委屈。
掌柜的看到赤峰山庄的少庄主竟然真的出来了,还跟了百里家的少主,自然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只得站在一旁。
没一会儿,赤一鸣便从二楼下来了,看到坐在地上的小羽毛,顿时皱了皱眉头,正义凛然地质问道:“你是谁?为何来这里捣乱,公然破坏本少庄主的名声?是谁派你来的?”
赤一鸣在下楼的时候就已经想出了对策,只要他不承认,一口咬定小羽毛是存心捣乱,在场的人又不知道他去过清风明月楼,自然不会相信一个小倌的话,等他把小羽毛赶走了再让人杀了他灭口,永绝后患。
小羽毛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伤心欲绝的表情,眼泪说来就来了,一脸伤心地说道:“一鸣,你怎么能装作不认识我?前几天你还去清风明月楼找过我的,是不是我伺候得不够好,让你不满意了?还是说你真的如传言所说,要娶百里家的大小姐?”
“喔——”在场的众人已经不止是目瞪口呆了,瞧这小羽毛伤心欲绝的模样,不像是在撒谎啊,难道赤峰山庄的少庄主真的有那特殊癖好?
察觉到众人意味深长的目光,赤一鸣脸上更是难堪,冷声说道:“本少庄主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诋毁本少庄主,本少庄主可就不客气了。”说着朝小羽毛使了一个眼色,警告他不许再乱说。
小羽毛闻言像是受到了重重一击,捂着胸口道:“我自知高攀不上你,也不敢奢想你会对我有什么交代,今天只是想来与你告别而已,就算你要娶百里家的大小姐,我也会衷心祝福你们,没想到你是这样薄情的人……”
小羽毛说着脸上露出了一抹凄然的苦笑,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玉佩,说道:“这是你送给我的玉佩,你可以装作不认识我,但你能装作不认识自己随身佩戴的玉佩吗?”
赤一鸣看到那枚玉佩,脸色顿时有些苍白,那天他急匆匆逃走,回去之后才发现自己的玉佩不见了,他也派人回去找过,然而没找到,他只以为那玉佩是掉在哪个旮旯里了,没想到却是在小羽毛手里。
赤一鸣不傻,也了解小羽毛,若是没有人在背后指使,小羽毛是万万不敢来闹事的,联想起几天前的事,赤一鸣脊背顿时阵阵发凉。
这几天风平浪静,什么风声都没有,他本以为这事儿就这样揭过去了,没想到真正的算计在这里?
到底是谁在针对他?
此时的赤一鸣自然没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当下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把局面扳回来,堵住小羽毛的嘴,不然今天他爹和百里家的人都在这儿,他可不是身败名裂这么简单了。
“这枚玉佩正是我前几天丢失的那枚,怎么会在你这里?”赤一鸣一脸疑惑地问道,无辜的模样似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话中隐隐有暗示小羽毛捡了他的玉佩来这里闹事的意思。
“这明明是你送给我的,那天你与我温存过后,便把它随手送给了我,你难道不记得了吗?”小羽毛擦了擦眼泪,挺直了腰杆说道。
“胡说八道,这玉佩是赤家的传家宝,本少庄主怎么可能把它送给你?与你温存更是笑话,本少庄主怎么可能喜欢男人?”
赤一鸣平时高高在上,发号施令惯了,此刻装模作样的本事也是一等一,说起话来也带着几分威慑力,显得他问心无愧,继续冷声说道:“莫不是有心之人故意偷了本少庄主的玉佩,还反过来故意污蔑本少庄主,来人,把他抓起来,严加盘问他到底是谁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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