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没料到吴太后竟会请许琼芝入宫。罗氏喜不自禁,急忙将两双鞋子,一对罗袜塞到陈家姑奶奶陈静梅的手里:“一定要让琼芝带给阿玉!”
陈静梅便是瞧她思念女儿入骨,特地来告知的,刚想接过,老夫人皱眉道:“阿玉是皇后,还缺这些东西吗?明儿琼芝进去,一样样东西都要被宫人查看的。”
“可儿媳辛辛苦苦做了,便是想送给阿玉,她喜欢儿媳做得鞋子。”罗氏垂泪,“阿玉出嫁,手边一样东西都不曾带入宫,她也没个好念想的。”
梨花带泪,哭得可怜,老夫人瞧着忍不住叹口气。
“便带这几样吧,真要问起来,照实说。娘,您就不用担心了,既然太后娘娘相请,定不会太过严苛。”陈静梅交与丫环收好。
罗氏感激的看了陈静梅一眼。
回到家,陈静梅便去了许琼芝的闺房,将东西放在案桌上。
一看就知道是送给陈韫玉的,许琼芝噗得声笑起来:“二舅母的女红哪里比得上宫里的绣娘呢,还带这些过去?上次表姐出嫁,陈家一样嫁妆都不曾出,想必平日里装扮也是要符合宫中规制的。”
“这话说得与你外祖母一般,难怪她老人家喜欢你,不过宫里的东西再好,好得过自己亲娘做的?你记得送到阿玉手上,”陈静梅叮嘱道,“再好好问问阿玉,一切可好,倘若顺利,你二舅,二舅母就安心了。”
“表姐过得好不好,还不是要看皇上吗?”许琼芝摇摇头,“我看悬了,皇上可是昏君!”
陈静梅脸一虎:“不管皇上如何,太后娘娘都捧在手心的,她对阿玉也很好,不然不会接你去宫里。你千万给我管住自己的嘴,多大的姑娘了,不能口不择言。”
“哎呀,娘,当我傻子似的,我岂会胡说八道?”许琼芝拉住她袖子摇,“您不用担心,我在外面何曾丢过您的脸?”
十四岁的姑娘伶牙俐齿,自小就得家中宠爱,陈静梅也不舍得多说,笑着揉揉她发髻:“为娘还不是为你将来着想吗?姑娘家啊,要会说话,才讨人喜欢。”
许琼芝却不这么认为,好话可以学着说,容貌却是天生的,好像陈韫玉那般的才讨人喜欢,不过她命不好……也不知自己的命如何,她脑中闪过一个人的身影,脸颊微微红了红,暗道也不知会不会见到。
等到七夕,便是好生打扮了番,坐着轿子去宫里。
陈韫玉在前几日也收到了常炳送来的乞巧物什,别的就罢了,里面竟然有粟米种子,还有化生娃娃,说是太后娘娘叮嘱必得要用的。这些东西,陈韫玉认识,弟弟还没有出生时,母亲在乞巧节便是会种生,后来她知道是用来求子的。可关于生孩子,她听汤嬷嬷教导,必得男女交合才有用,但这些天祁徽除了与她亲吻外,什么都没做,两个人晚上也是分被而眠。
所以就算种生,也无用啊。
可云竹云梅并不管,拿来湿土请她播下种子,等到七夕节那日,芽就发出来了,陈韫玉过去一看,倒也欢喜,这白白的芽儿特别可爱,弯弯的,便是巧芽了。
云竹这时告知她好消息:“太后娘娘体贴娘娘,请了许姑娘入宫,同娘娘过乞巧节!”
“真的?”陈韫玉十分惊喜,“这会儿来了吗?”
“应该是要到了,奴婢去仪门看看。”玉竹疾步而出。
在那里,果然碰到许琼芝,她不是第一次入宫,当初太后娘娘为祁徽择妻,请了许多姑娘,可把她吓死了,当时紧张得都没有心情观景,幸好没有被挑中,此时心境大不一样,眼见一座座巍峨的宫殿,才觉出这种气派。但行到延福宫,又不同了,处处花草,朱栏玉屏,有种江南似的婉约,许琼芝瞧着这前前后后望不到头,暗想这地方真大,难以想象竟是独属陈韫玉一人。
听说她到了,陈韫玉前来迎接。
面前的女子好似高了些,穿着金织银绣的华服,头梳飞仙髻,浑身珠光宝翠,富贵不可逼视,许琼芝初时十分惊诧,目光落在她脸上,方舒出一口气:“我都认不出来了,”盯着她发上镶着大颗南珠的珠钗,笑道,“外祖母,舅父舅母都担心表姐你呢,我看是多此一举!”只心里奇怪,嫁与那快要死了的昏君还如此滋润,脸蛋白里透红,竟没有一丝的愁苦之色。
陈韫玉携她手走入殿内:“祖母他们都好吗?”
“都好,能有什么事儿。”许琼芝把鞋子,罗袜递给她,“二舅母做了送于你的……哎呀,我都忘了叫娘娘。”
“叫什么娘娘,一家人别扭!”陈韫玉拿着鞋子瞧,眼睛微红,“娘肯定很惦记我,你回去告诉他们,就说我过得很好,御厨烧的东西好吃,我都长胖了,母后待我也体贴,还有皇上……”她嘴角翘起来,“也很好。”
许琼芝点头:“你放心,我会告知的。”说着环顾四周,“皇上,在此处吗?”
“在丹房。”
许琼芝差点笑出声,刚才还说好呢,好怎么还会在乞巧节去炼丹,她微微摇头,表姐果然是苦中作乐,也是不容易,她道:“表姐,表弟最近去了晋江书院念书,那书院请了两位大儒教书,收得人极少的,许多人都去不成,但大伯出面,轻而易举呢,都说托了表姐的福。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