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情脉脉,变得正经非常:“还请你……帮我引路面圣。”
周行大惊,强撑住面色不改,但与刘拂交握的手已不自觉收紧。
当他反应过来时,刘拂被望日骄精心养护了多年的白皙手掌,早被捏出了一道红痕。
“我无事。”她轻笑一声,引开了话题,“毕竟是在他人府上,待回了书院后,咱们再细说。”
周行只得咽下到了嘴边的疑惑,点了点头:“那咱们现在?”
听他发问,刘拂反问道:“早前你不是说和大哥二哥他们与人有约,不会来赴尚府的宴席,怎得半路出现在这里?”
“席上来了几个酸儒,凑了个没趣。”周行哼了一声,“我.日日记着先生你的教诲,再不对他们动手,也幸得如此,才能偶然探得一些消息,这才急忙忙来寻你。”
被他调侃的刘拂倒不觉得羞恼,只问道:“什么消息?”
她似是想起什么般,又眉心锁的死紧,用微乎其微的声音道:“你将二哥独个儿扔在那里,若有个万一,大哥如何料理得过来?”
说罢便送了周行的手,欲要理罢微皱的衣衫,前去大厅处众大人们坐着的地方:“咱们先去将方才的事料理妥当,速去与二哥他们汇合才是。”
想起蒋存对她的心思,再看她比担忧自家安危还甚的紧张,周行心中颇不是滋味,却也晓得没处可说。
他重新拉过刘拂的手,撇了撇嘴:“临来时陈迟已先去了,有他在,你足以放心了吧?”
“那你方才所说的消息?”
见刘拂神色果真一松,周行不觉舒坦,反倒更酸了些:“毕竟是在他人府上,且待回书院再说吧。”
竟是将刘拂方才的话,一字一句全还了回来。
许久未曾与他斗嘴的刘拂心中一乐,反不顺着周行心思逼问,只点了点头:“那便晚些再细说。”
巴巴来邀功的周行:……
不该在心上人面前使心眼这件事他早已看透,若不是今日终于得到回应太过得意忘形,也不会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满腹心酸无处可吐,周行只得倒竖了眉头顺着刘拂的意思,向正院而去。
他一个加害者气势汹汹,反像是占尽了理去,一时间尚府上下无论家仆还是护院,竟无一人敢拦这个煞星。
刘拂亦面无表情跟在周行身后,端的是骄横无比。
临进正院花厅大门时,周行侧目,视线滑过无胆上前阻拦的尚家服役,冷声哂笑道:“废物。”
在跨过门槛前,厉声厉色的周行似是终于想起什么般,站定了脚步。
他肃立躬身,垂首侧目,对着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刘拂道了声:“请。”
围观众人这才想起,这混世魔王在许多年前,便与刘先生有了传道受业解惑的关系。
此时唯一能制住这个煞星的,怕也只有这个背着半个师徒名分的小先生。
在满背期待的目光下,刘拂点了点头。
她未口出恶言,没劝阻周行,也不曾用先生的身份呵止他的张狂。
启口时,才真正让众人明白了,何谓有其师必有其徒。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已记住了只动口,这便很好。”
第146章 龃龉
当在花厅里看到高坐于尚怀新身边的周振时, 刘拂便晓得,今日的事已什么大碍了。
周振虽为人讨嫌偏爱周随, 但在面对同僚时还是很有周行混不吝的劲的。
两年前他答应周随之母八抬大轿迎她过门,成为祁国公府正儿八经的夫人, 却因为周行突然与舅家重修旧好的举动暂时搁置。
甚至不知是否因为贤妃娘娘的枕边风,就连素来不理臣子后宅私事的圣上都若有若无的问过一次。
是以就算周振再如何不愿,在正式迎娶继夫人前,此事都不能再让其他人拿来说道。
不然受到的伤害的, 就将是他‘妻儿’的面子了。
借着身形遮挡, 刘拂伸手捅了捅周行的腰眼。
她能推出来的事, 周行这个自由与祁国公相斗的人,自然也能推出来。怕的只是他不愿借周振的威风,反将事情推往不好的方向。
毕竟之前尚寻所言,称得上是有辱周行生母, 便是真闹到圣上面前,挨骂的也只有挑事的那方。
周行维护亡母,又是个人尽皆知的冲动性子, 天子以孝治国,最多只会判他个赔补药费。
但若在此跟祁国公起了冲突,那就从至孝成了不孝。
满心筹算的刘拂却没想到, 被所有人瞩目的周行, 会反手握住了她戳过去的指尖。
刘拂:?!
即便有宽袍大袖的掩盖, 也未免太……太……
她使力抽了抽, 在众目睽睽之下却不敢有过大的动作, 左右无法摆脱,倒也平心静气的任由周行握了一会。
好赖他此时有心与自己玩闹,该是不会与祁国公起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