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面对与于维山之前近似的问题,刘拂的回答更正面了些:“除匡扶正义外,全副心思在我一人身上。”
看出少女眼中不自觉流露出的羡慕,刘拂在心中轻叹口气,握着对方的手,殷切道:“你与海棠姐姐都是有大造化的人,再熬些时候,便可平安喜乐,安然一生了。”
谢妙音垂眸道:“我别无所求,只盼能如骄儿那般,随侍你左右。”
“骄儿已有了心上人,是个陈姓书生,人品端方极有担当。”刘拂摇头轻笑道,“待你觅得良人,就不愿守在我身旁了。”
看着谢妙音黯淡下去的目光,刘拂再叹一声。
她不是不晓得少女心事,当年无心之失,只能硬着心肠当作不知晓。
“最近局势紧张,不好来探你们,此处已打点妥当,最是安全不过,不论听到什么消息,都兀需担忧。”
想起对面相逢时贺子寅越发露骨的狠厉目光,刘拂眉心微蹙,反复叮嘱。
尽量减少与少女对视的刘拂并未发现,对方的眸色在听到她的敦敦嘱托时,渐渐沉了下去。
也正是这一错漏,成了她毕生憾事。
···
随着时光飞逝,事态很快进入了白热化的地步。
幸得蒋存府上有当年留下的侍卫,才在陈迟与蒋存出门办事时,保住了刘拂数次安然无虞。
而这一次次的行刺事件,也证明了刘拂的步步紧逼,达到了迫使贺子寅自乱阵脚的目的。
以贺子寅的暴戾脾气与刚愎自用,在被拔了十数个暗钉后就再坐不住。他不晓得的却是,刘拂在抵达金陵的第一天,便在他身边埋下了暗桩。
可成也萧何败萧何,正是这步步紧逼,使得贺子寅放弃了稳扎稳打,开始使用激进的手段。
他身负功名,背后又有世家做倚靠,再加上安王的护佑尚怀新的提拔,非有真凭实据,难以将他下狱。
更难以借贺子寅这个突破口,挖出安王图谋不轨的铁证。
就算是以那些意图取刘拂性命的江湖人士为凭,贺子寅只要两手一摊说不认识,就无法判他。
一击即中的证据,实在太难求了。
刘拂曾想过以自己为饵迫使贺子寅亲自出手,却被蒋存与陈迟一道拦了下去。正当他们百思不得其解时,饶翠楼杀客一案按着律法规定,被再次提上金陵府衙大堂。
这天发生的所有事,都不在刘拂的掌控当中。
“妾身与贺子寅曾有私情,在得春老板相救自卖入饶翠楼后,贺子寅就处处与妾身为难,威逼利诱欲让妾身做他暗线,窃取东家情报……那人命案子,亦是出自贺子寅手笔……”
谢妙音抬头仰望堂上双双而坐的谢、徐二位大人,藏在袖中撑在膝上的双手握得紧紧,拼命咬牙才忍住回望身后那人的渴望。
“谢氏,空口无凭,你可敢与贺生呈堂对峙?”
见谢妙音点头,徐知府与衙役私语几句,传了几人上来:“谢氏,贺生身负功名,不受无端指责,你先点出其人,再论其他。”
谢妙音一一看过,轻声道:“回大人,其中并无贺公子。”
这八人具是外乡前往金陵参加科举的书生士子,个个fēng_liú雅致,单从品貌上看,无一输给贺子寅。
待这八人行礼退下后,堂外百姓已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贺子寅冲破拦住他的衙役,满脸气愤整罢衣衫,拱手冷声道:“大人此举未免有失偏颇,学生虽从不曾涉足青楼楚馆,但好歹也有一榜才名,谢氏便是从不出她那绣阁,也该认得出学生形貌。”
谢妙音微愣后垂眸低声道:“那公子鼠蹊处的红痣……”
贺子寅大怒回头,直指谢妙音。他脾气暴戾非常,被人于大庭广众处直言隐私,竟顾不得其他,径自上前扬手直向谢妙音。
只是他一巴掌还未落到实处,就被人紧紧攥住了手腕。
“贺公子的私密印记,总不该还如才名般响彻金陵了吧?”刘拂冷笑着挥开他的手,向着堂上二位大人长长一揖后,撩袍跪在了谢妙音身边,“学生刘拂,见不到贺公子当堂侮辱弱质女流,冒犯公堂,还望大人恕罪罪。”
替刘拂开路的蒋存同样躬身致歉,却因身负功名不必下跪。
一时形势变化,贺子寅与蒋存分离两侧,刘拂与谢妙音春海棠正跪中间。
“禀大人,谢氏既已辩出‘从不入欢场’的贺公子,这对峙是否可以继续下去了?”
自然是能的。
只是这擅闯公堂的罪责,也不能轻易罢休。
“学生愿领责罚。”刘拂拱手,“只是这无法无天的人,却不止学生一人。”
第177章 清歌
事情如刘拂所愿的发展了下去, 但最后的结果,却超出了她全部的预料。
在刘拂与蒋存两个‘无关人士’,与方才藐视公堂试图动手的贺子寅, 都被挞了三鞭后,谢妙音回望一眼被架下去的刘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