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连看也没看她,就拉出椅子坐下,拿过她的课本翻到一页,递向她,「做这十题。」再拿其他的练习掀页细看。
「喔。」她乖乖坐下,饮料搁在桌子,开始对抗那些媲美外星文字的算题。
十五分钟後,被摊开的练习移至她面前,仔细一瞧,错、错、错,一个个大的红叉刺目地划过她的所有算式,只有两题是正确的。
错了得自行改正,这是他订的规矩,那表示除了这十题,还要继续做下去……老天,拜托赐她点智慧去算数吧!她不是不懂那些公式,但就是套不进去,而且她根本不喜欢算数,练习少,每次都要想很久才会解题。
终於写完了十题,她将练习给他,然後悄悄地瞥向右边,只见他红笔一挥,又画上大叉、再来一个,她在心里哀号,他简直是恶魔!她甩甩头,有气无力地钻研眼前出错的题目。
突然,一张从记事薄撕下来的纸按在那些画了叉叉的算题上,那里列了公式的变化和详细的解说,虽然没直接解题,但她一看就懂该怎麽应付了,於是马上振笔写题。
「欸,你到底在气什麽?」她边写边问。
他睐了她一眼,没答话。
「其实你也该交女朋友,我班上很多同学也喜欢你……」
「那又如何?」他閤上练习本,俊脸微沉,但她却看不见。
这题她懂,她高兴地写下算式。「就选一个喜欢的交往看看,像林梓敏,她漂亮又有人缘,我觉得她挺不错的。」只要他交女朋友,那就没时间来当牢头管束她了,这远景真美好……
「啪蹬!」椅子被摔开,在地上擦出半弧,这声响让她不得不抬头,却迎上他燃著熊熊怒火的黑眸,他站起身,绷著脸旋身而去,临行时只遗下一句话。
「这星期做十个练习。」
十个?杏眼圆睁,她不能置信地望向早已空无一人的门外,那不就是一百题吗?
他……他究竟在气什麽啦?
待续
《国王驯服女王》 r 2-4
即使经过了整整一星期,季薇还是想不通他到底为了什麽事而发怒,照理说,她应该没说错话,即使不满要他交女朋友的建议,也用不著这麽生气吧?
她的下巴抵在手背上,两指夹著笔,想著这无解的问题。
他生气与否,跟她的关系不大,横竖平常也没多熟络,只是这阵子见到他,总是用那双冷漠锐利的眸盯著她看,似是要洞悉她般,相处时的气氛也很沉重,教她非常不自在。
而且,那一百题算题她快做到内出血了……他何时才会消气啊?
为了她的生命安危著想,还是得向他问个明白,即使她真的说错话、做错事,好歹也让她心里有个谱。身随意动,她放下笔,趁著午休走出教室,这时间他不会在教室,以前他会在天台自闭,但自从被暗恋他的女生大肆骚扰後,便改在运动场後的草地。
那里植了一排茂密的梧桐树,进去里头都必须钻过矮丛,所以很隐密。
她两手拨开横生的枝叶,穿过了矮丛後,豁然开朗,大片的翠草正接受金阳的洗礼,她张望了一圈,便发现他倚在不远处的树下休憩。
黑影自顶上罩来,阙允神睁开眼,不讶异眼前人是她。
「你在生什麽气?」她双手环胸,问道,自觉已软下身段。
可他不卖她的帐,别过脸,閤上眼不予理会。
「你……」她也动气了,「不说算了!」旋足,季薇气冲冲地往回走,脾气古怪、孤僻、可恶、变态的男人,真不懂那些女生是不是全都瞎了眼睛!
一百题算题。
那堆活像没落文化的算术符号倏地劈进脑海,她顿下,衡量轻重之後,决定忍辱负重,回过身,踏踏踏的走回树下,瞪著悠然自在的他。
「你要怎样才消气?」
这次,他终於正眼看她,眸心闪过一抹兴味,「坐下来。」
坐下?她有点疑惑,但还是顺从地坐在草地上。
他慵懒地微侧头,伸手示意她坐得更近,噙著淡笑的样子竟害她有一秒恍了神,她调整思绪,虽然觉得有点怪,但既然都坐下了,何妨顺他的意,於是挪近了他。
「这样就行了吗?喂──」
季薇瞠目结舌,直看著他的头挨过来,靠在她侧曲的大腿上,当枕头般躺著,修长双脚翘起二郎腿来。
「你,你你……」她惊愕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与他直视她的那双黑眸对看,心跳不由得快了几拍。
「行了。」他扬笑,回答她方才的问题,再度闭眼。
「喂,你起来啦!」柔荑推著他,却不够力气将高壮的他推开,又使劲试了几次,都移动不了他半分,她终於放弃了,由著他去。
这是什麽样的消气方式?吃她豆腐吗?
季薇气愤难平地瞪著他,阙允神则舒适地靠著,幸好这里不会有人经过,不然若让人看见他们如斯亲密的举动……轰!红霞倏地飞上双颊,噢她真的要投淡水河去了!
晌久,双腿已被他躺麻了,她背挨著粗壮的树干,眯眼看从叶缝间筛落的金光,清凉新鲜的空气,伴著啾啾的鸟语,其实也挺舒服的,难怪他爱来这里,她默默想著。
「你为什麽不肯收那些情信?」她随意问,没预料他会有所回应。
「你希望我收吗?」他反问道,平稳的语调跟往常一样。
她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