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
邓萌吃了一惊,她能猜到他们关系不一般,却没猜到居然这么不一般!居然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你不是被他送进来做间谍的吧?就那种商业间谍?”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解释了偿。
安萝愣了下,慌忙摇头摇头再摇头,双手也紧张的摆了摆:“不是不是不是。撄”
“那是什么?看他开那么土豪的跑车,不像是缺钱,把自己的未婚妻送北宅来做女佣,肯定有所图谋啊……”
“……”安萝咬唇,在她疑惑的视线中沉默了下来。
一看就不太擅长撒谎,之前明明不想回答,但还是勉勉强强说了,这会儿大概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邓萌本就是单纯的八卦一下,也不想逼她,见她不想说,摆摆手:“没事没事,我就那么随口一问,你家未婚夫要我好好照顾你一下,我想他指的大概就是把你喂饱了。”
她单手托腮,似笑非笑的瞧着她:“说吧,想吃什么?”
安萝迟疑了下,但也只是一下下,很快就给了答案:“可以吃肉吗?”
可、以、吃、肉、吗……
邓萌愣了下,奇怪的看她:“冰箱里有不少肉啊,我每次看你都知偷吃米饭跟零食,从来不碰肉,还以为你不喜欢吃肉呢!”
安萝笑了起来,露出八颗整齐洁白的牙齿,清爽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邓萌起身去冰箱里翻了翻,之前给薇薇安买的牛排还有好几块没煎,于是给她煎了两片,安萝在餐桌前坐了下来,盯着刀叉看了一会儿,犹豫了下,才慢慢拿起来。
邓萌瞧着她拿刀叉的模样,皱眉:“不会用刀叉?”
薇薇安眨巴眨巴眼,点头。
她呆了一会儿,把盘子拿过来,帮她一块一块的切好,一边切一边奇怪的打量着她:“话说你真是他未婚妻?夜少那货就从来没带你去西餐厅吃过东西?”
一提到夜生,薇薇安就又沉默了下来。
好吧,又是一处禁忌。
她只得闭嘴不去问,看着她一块一块狼吞虎咽的吃着牛排,仿佛已经很久很久没吃过一次肉了。
正吃着,落地窗外闪过一道明亮的车灯光线,薇薇安忽然就停了下来,转头,专注的盯着那辆车看。
真的是十分专注,视线一寸一寸随着那辆车的移动而移动。
邓萌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光线太暗,车牌号看不清楚,不过看车的颜色,应该是北梵行的。
抬手看了看腕表,10点30分整。
对她而言,绝对是一个很晚很晚的数字了,但对北梵行而言,却是一个极早的时间点。
他鲜少有回来这么早的时候,多数时候都是要凌晨以后的,而且回来后还要继续在书房工作好一会儿。
以前没找到小满的时候,还会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那上面。
现在,知道自己跟小满已经不可能了,整个人就彻底的变成了一个工作狂,而且周身的气息越来越寒凉冷漠,真怀疑他身体里流的血是不是都是冷的。
无聊的收回视线,却不经意间捕捉到了安萝眼底一闪而逝的落寞。
仿佛,全世界都黯然失色。
爱情是什么?
爱情是两个孤独到极致的人。
一个在加勒比海岛屿心如死水怀念时光。
一个在昏暗囚笼中苦苦挣扎煎熬,只为那一年一天的隔海相望。
很长一段时间里,邓萌都没办法理解,骄傲矜贵如季生白,为什么会对一个比自己小好多岁,粗手粗脚又嗜睡好吃的小姑娘如此敬重尊重。
很久很久以后,坐在婚礼宾客上,看着新郎新娘彼此互换戒指,看着安萝依旧笑的没心没肺的对夜生说‘我愿意’的时候,她到底还是没忍住,泪如雨下。
此生,此世,大概再也不会遇到那么一个姑娘,义无反顾的为一个男人焚烧自己的灵魂,燃尽青春,最后却只是轻飘飘的留下一句‘至少,我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还是正常的’。
她是安萝。
她生来为商品,她活而为囚徒,她存在的意义是生育的工具,她的灵魂被封锁在血淋淋的地狱深处,日日饱受恶鬼的侵蚀跟折磨……
……
一大清早,被楼下‘砰’的一声巨响吵醒。
邓萌翻了个身,痛苦的把脑袋埋进被子里,怀疑那只菠萝是不是脑袋里缺根线,怎么就能做到每天固定摔碎两到三个碗的地步的呢?
摸索着拿出手机来给季生白打电话,人是他送进来的,她睡不着,他也别想睡!
结果一接通,男人异常清醒的声音便传入耳中:“有事?”
她愣了下,脑袋从被子里抬起来:“起这么早?”
一边说着一边努力睁大眼睛看了看,才6点30分。
他们俩今晚是要一起上夜班的,他不多睡一会儿,晚上不会困吗?
“嗯,在运动。”
“……”
邓萌翻了个身,隔着电话都能听到他微微喘息的声音,说不出的性感撩人,再想一想他那张禁欲十足的俊脸……
啧啧,瞬间春心荡漾了。
她眨眨眼,盯着天板上漂亮的水晶吊灯:“那运动完呢?有没有什么打算?”
“洗澡。”依旧凉淡漠然的嗓音。
她愣了下,唇角的那点弧度稍稍收敛了下:“洗完澡呢?”
“吃早餐。”
“……吃完早餐呢?”
“看书。”
所以说,他宁愿待在家里看一天书,也不打算找她出去玩一玩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