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她身上有一股很淡的香水味道,幽幽袅袅的钻入鼻息,安萝眨眨眼,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他刚醒,还不太清楚,您如果有事就进来吧,刚好我得回去了,我妹妹该醒了,我得回去给她做早餐。”
北夫人见她脸色有些白,大概是一夜未眠累坏了,本来还想留她吃早餐的,话到了唇边又顿住,微笑:“那好,辛苦你了安萝,回头阿姨亲自带礼物登门道谢……”
安宁拧着眉头,但还是很努力的保持着微笑:“没没没,北夫人您太客气了,我什么都没做,就过来坐了一会儿而已,您不用跟我客气,真的。”
一边说着,一边侧身向外面走:“那我先回去了,您进去看看他吧。”
北夫人还想说点什么,她已经转身急急忙忙的往楼下跑了。
一路狂奔下楼梯,外面冰凉的空气伴着丝丝缕缕的雪落在脸上,胸口那股疯狂翻涌的恶心感才勉强被压下去。
她靠在石柱上,弯着腰急剧的喘息了一会儿,有什么念头闪过脑海,快到来不及捕捉。
呼吸在某一瞬间骤停!
不,不会。
他们只做过两次,虽然两次他都没做措施,但两次事后她都买避孕药吃了,不可能怀孕。
但她的例假的的确确已经推迟了一个多月了。
……
做好了早餐,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安宁出来,她敲了敲门:“安宁?你要不要起床趁热吃早餐?”
“……”
“安宁?”
“……”
安萝等了会儿,没听到她的声音,一手转动门把手:“安宁我进去了啊……”
打开门,卧室里却空荡荡的没有人,床褥都已经整整齐齐的叠好了。
运动去了?
刚要拿手机给她打电话,眼角余光就扫到她落在桌子上的手机了。
看来是真去运动了。
又等了一个小时,却始终不见安宁回来,她皱眉,渐渐有些焦躁了起来。
一直握在手中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从未见过的手机号码,她盯着,心中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慢慢划开接听:“……喂?”
“别挂断电话。”
机械式的声音,明显的是用了变音器:“如果还想见到你妹妹,就别挂电话。”
安萝脸上最后一点血色顷刻间褪去,猛地站了起来:“你是谁?你把安宁弄哪儿去了?”
“穿上衣服,下楼。”命令式的口吻。
“你……”
“别废话!下楼!”
安萝闭了闭眼,努力镇定了一下心神,一边冲进安宁的房间用安宁的手机给季生白发短信,一边拖延:“你先让我听一听安宁的声音!不确定她是不是在你手里,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那边静默片刻,随即传来那机械的模糊的声音:“说话!”
“……”
“我他妈让你说话!!”
对方不知道怎么安宁了,她显然是痛极了,咬着牙发出了一声压抑的闷哼声。
安萝心脏重重一缩,像是坠入了冰窟,浑身都紧绷了起来,尖声叫出声:“你别伤害她!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好说,但是不要伤害她。”
“那就立马下楼!我只给你1分钟时间!不许挂断电话趁机报警!”
“好,好,你别动她,我下楼……”
她喃喃说着,眼角余光就瞥到安宁的手机亮了下,进来了一条短信,干净利落的五个字——拖延五分钟。
五分钟……
要怎么拖延五分钟?
她拿着手机,耳畔听到对方厉声呵斥:“还有30秒!”
身体像是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要断掉,大脑乱成一片,丝毫想不出任何办法,她闭了闭眼,什么都顾不得了,慌忙打开门冲了出去。
像是事先为她准备好了一样,电梯就停在这个楼层,而且开着,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
听着对方一秒钟一秒钟的倒计时,她拿着手机的手不由自主的开始微微发抖,连声音都带了一丝哭腔:“别动她,我已经进电梯了,你们别伤害她……”
话音刚落,电梯门忽然叮的一声打开了。
她怔了怔,一抬头,看到电梯停在了16楼。
电梯外,夜生坐在轮椅中看着手机,身后站着那个怀着他孩子的女人。
“先不要进来!”
她抬手示意他们不要进来,一手用力又疯狂的按着关闭键,对电话里的人解释:“有人要进电梯,耽误了一点时间,你再等等……”
夜生拧紧了眉头,打量着她无措又焦急的样子,忽然抬手挡住了正要缓缓关上的电梯:“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边的人已经明显的开始暴躁了起来,咆哮着说最后给她一分钟时间,安萝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用力的去掰他的手指头:“没有,没出事,我现在有点急事,你先放开,快啊!”
夜生没再说话,直接进了电梯,顺手按了一下关闭键,把还站在外面的徐贝贝关到了外面。
安萝已经顾不得再去说他了,不断的解释,央求对方不要挂断电话。
夜生随手将轮椅中一直放着的一顶遮阳帽拿了出来,戴在了头上。
全程,她没有跟他说话,他也没有跟她说话。
电梯门很快打开,她匆匆跑出去,轮椅中的男人这次没有再用电动,而是自己费力的去用双手推动轮椅转动。
远远看上去,不过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