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咱们好话好说。”
年长的男人双手举高,一动不敢动的站在原地:“我认识你,你不是夜家的少爷夜生吗?他北梵行前些日子灭了你们家多少人,你不是到现在还傻乎乎的想要替他卖命吧?”
顿了顿,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啊,对了,这个……这个女的,不是你老婆吗?他抢了你老婆,我现在替你抢回来了,还给你……”
夜生呼吸急促,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在他们没发现的情况下,先发制人的灭掉大部分人的,可这会儿,却因为在门口处听到的那个消息,乱了阵脚。
见他不说话,男人又循循善诱的道:“你应该认识我,我是北梵行的大伯,是北家的人,只要北梵行死了,只要季生白死了,我二弟跟弟媳这么多年来又一直没在国内发展,北氏集团肯定是要落到我手里的!你抢回你的老婆,我再恢复你们夜家在北氏集团的一切权利,从今以后,我们有钱一起赚好不好?”
“夜生,你别听他的。”
安萝凝眉,轻声叫他:“夜生,别忘了你跟白少是多少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别忘了就算离婚,我也一直把你当亲哥哥爱着,别让我恨你……”
“你闭嘴!!”
身后,男人粗暴的用力用枪柄砸向她的脑袋,随即又将枪口对准了她,冲夜生吼:“放了他!不然老子立马让她脑袋开你信不信?!”
常年混迹黑社会的男人,下手没轻没重,只一下,一股细细的血流随即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了下来。
她没吭声,像是完全没感觉到自己受伤了似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木质的小门,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推开,发出吱呀一声响。
一身黑色风衣的男子出现在视野中,门框过分矮小的缘故,他甚至需要弯腰才能进入,黑色的皮靴踩在积雪上,发出规律的咯吱咯吱声。
他来的从容而自然,一举一动,贵气浑然天成,仿佛君临天下的王者出来巡视自己的疆土一般。
屋内的另外两个男人顿时如临大敌,齐刷刷的把原本对准着夜生的枪对准了他。
男人慵懒而随意的靠在了主屋矮小的门框上,垂首点了根烟。
青白烟雾散开,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唯有声音清晰而冷静:“看你们一个个的这么匆忙的出来绑人,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安顿好了自己的老婆孩子了呢……”
一句话,凝固了一整个屋子的人。
男人夹着烟的指轻轻扣了扣眉心:“大伯,您这都已经黄土埋半截的人了,还净想着这些名利上的事儿做什么,北氏集团你抢去了,没儿子给你继承,那最后不是很凄惨。”
“你把云和怎么了?”
北致民浑身一震,惊怒中,连指着他的手都开始哆嗦:“梵行,那可是你亲堂哥!你可别乱来!”
“呵……”
男人低笑一声,薄唇间逸出丝丝缕缕的烟雾:“大伯你这话说的,我还是你亲侄子呢!你不照样打算把我往死里弄?”
他准备弄死他的时候,不顾念亲情,得知自己儿子被绑架了,反倒开始强迫他顾念亲情了?
北致民脸色铁青:“是你爸先抢了我的一切的!知道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被人戳着脊梁骨嘲笑的吗?我现在不过是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一切罢了!”
“你当初要不是为了一个女人,大庭广众的把人家老公打死了,闹的沸沸扬扬,老爷子能把北氏集团总裁的位子交给我爸?”
“……”
见他不再说话,男人随即看向还拿着枪死死的抵着安萝太阳穴的男人:“你是想放了她,然后被我废掉一只手呢?还是想杀了她,然后我再当着你的面杀了你老婆、情妇、一个刚刚上初中、一个刚刚学会走路和一个刚满2个月的孩子呢?”
男人拿着枪的手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
怕什么?
别弄的好像只有他黑社会知道绑架别人的家人一样,其他人就活该傻乎乎的等着被他威胁?
薄唇勾出一抹嘲弄的弧度,凛冽冰寒的视线徐徐淡淡的扫过去,另外两个还没动手的男人哆嗦了下,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又看了眼院子里一排全副武装的黑衣男子,默默丢了枪,蹲下来双手抱头……
姿势倒是挺熟练的。
北梵行将烟碾灭在脚下,几步走过去,慢条斯理的拿下了男人手中的枪,将还在瑟瑟发抖的安萝抱在怀里,抬手帮她把脸上的血迹擦拭掉:“只偷了两个月的懒,使了两个月的小性子,就让你们误以为我已经神智错乱到不堪一击了?”
他微微侧首看向一边一直表情铁青的三叔,薄唇勾着一抹浅浅的弧度,眼底却又铺着一层仿佛永远都化不开的冰雾:“三叔,大伯,看在你们姓北的份儿上,我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能带走多少钱带走多少钱,能带走多少人带走多少人,一个小时后,还留在孤城的人,就是死人了。”
“北梵行,算你狠!”
北致民抹了把脖子上的血迹,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睛瞪了他一眼,匆匆逃窜。
一群人狼狈逃离,动手伤安萝的男人被黑衣人带到了外面,不一会儿,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便响彻耳畔,安萝浑身瑟瑟发抖着,情绪大起大落,几乎随时都要昏厥过去。
北梵行随手将她整个打横抱了起来,清冷的视线落在一边像是被吸走了魂魄一样的夜生身上:“如果我记得没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