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枝枝的视线还是有些模糊的,但处于危险中让她本能的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如果在车祸之前,要对付这六个小流氓对她而言真的是绰绰有余的,可这会儿,还真的有些困难。
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最正确的决定,杀一儆百。
她看都没看自己,跑车里的男人居然真的就没下来,单手撑额饶有兴致的观赏着,好像这个危机四伏的场面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场免费闹剧。
几个男人齐齐涌过来,季枝枝闭了闭眼,站在原地没动,直到最后一刻,才猛然一个侧身避过了他们,靠到了左手边看起来最强壮的那个男人身边。
全身的力气都加注在了右手掌心,重重叩击上脆弱的颈项,同时右腿膝盖重重一顶,男人吃痛俯下身来,脆弱的颈项便自动送上了她的虎口。
季枝枝从来没杀过人,这么多年来,她的训练对手却并不单一,季子川有时间的时候会陪她练习一下,平时多是别墅里的保镖陪她训练。
相对于那些雇佣兵出身的保镖而言,这几个小喽啰,真的弱到不堪一击。
视线扫过扑空后还要作势扑过来的几个男人,秀眉一拧,咬咬牙,指腹倏然用力!
咔嚓一声脆响。
那么大块头的一个男人,脑袋以一种奇异的姿态垂下,忽然毫无生气的软软倒了下去。
兰博基尼内的年轻男人大概没料到她会下这么狠的手,眉梢挑高,慵懒的姿态不知不觉收敛了起来。
明明,他就离她只有5米远,只要她说一句软话,就可以求他过来帮她。
就算她不说话,也该很清楚,哪怕他们一路从小打到大,彼此互看不顺眼,但两家交情在那里,最后关头,他也不可能由着她被欺负了去。
可显然她并不打算向他求救,甚至并不打算要他帮忙。
徒手扭断一个男人的喉骨……
呵,以前看来的确是他小瞧她了,这可不是几下简单的拳绣腿就能做到的,显然,她的那个子川哥哥为了防止她将来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能尽可能的自保,这么多年的确是下了一番功夫。
死亡,对一群欺负欺负商贩,打打群架的小混混来说,是一种从未真正考虑过的滋味。
尤其是习惯了被上面的头儿约束着,相对于生活的自由平等的普通人,反而更容易屈服于气场强大的人脚下。
眼前的女孩儿一眼看上去明明只是个被娇惯坏了的大小姐,骨子里却流着常人所没有的残暴狠戾的血。
就那么眼睛眨都不眨的,捏断了一个人的脖子,没有丝毫的犹豫跟惊慌,仿佛杀一个人对她而言,不过跟撕掉一张纸那么简单。
剩下的几个男人身形明显的齐齐顿了下,一个个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同伙。
季枝枝慢条斯理的向后靠了靠,优雅从容的姿态,挑眉睨着他们:“别怂啊,下一个是谁?既然过的这么不如意,早几十年死又有什么区别是不是?”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试图从彼此眼中找到那么点可以互相鼓舞的信息,可看来看去,却只找到了惊慌跟害怕。
身体最瘦弱的男人第一个忍不住,倒退了几步,忽然扭头就跑了。
像是一只破了洞的气球,一旦开始泄气,萎靡的便异常迅速。
眨眼间,几个男人跑的不见了踪影。
季枝枝唇角讥诮的弧度收敛了下来,靠着墙壁的身形明显的踉跄了下,像是要晕过去,但又很快站稳。
她抬手,动作很慢的整理了一下耳畔散落的发丝,然后迈着略飘忽的步伐走到了那个刚刚勉强从地上爬起来的男生身边。
曾安止的脸上手上都被地面划出了不少血,整个人都是懵的,见她走过来,下意识的看了眼前面停着的面包车。
车门开着,之前跟他一起来的那几个人却都不见了。
他睁大眼睛,被疼痛折磨的本就没什么血色了的脸色更加难看:“你……”
季枝枝歪了歪头,对他轻轻笑了下:“我长这么大,我爸妈都没舍得动我一根手指头,唯一打了我还好好活着的,只有我妹一个人,可惜……你不是我妹。”
话落,一脚重重踹上他的小腹。
曾安止本能的想躲,动作却没快过她,结结实实的受了这一脚,痛的闷哼一声,直接捂着小腹跪了下去。
季枝枝在他面前半蹲了下来,小手不轻不重的拍着他因为痛苦而布满汗珠的脸,低笑:“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要了你的命的,那样多没意思啊,是不是?”
曾安止痛苦的喘息着,瞪的大大的瞳孔里倒影出她唇角勾出的冰冷弧度:“我留着你这条命,不过我爸会不会留着你爸妈的命可就不好说了,当年夜氏一族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孤城,很多人传言是被北家灭了,它实际上……的确是被北家灭了。”
不轻不重的怕打最后化为重重的一记耳光,‘啪——’的一声落在了曾安止的脸上:“这是还你的!”
话落,又是重重的一记耳光。
“这是利息!!”
以为强.暴了她,手中攥着证据,北家就拿他曾家没办法了?只能强行咽下这口窝囊气?呵……
不自量力!
起身,晃晃悠悠的往前走去。
走了没几步,那辆银灰色的兰博基尼又停在了面前,男人摘下了墨镜,打量着她沾满了血迹的小脸:“你受伤了,上车,我送你去医院。”
罕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