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女眷在张罗,但关元鹤此时却突然出了门,这怎么都叫人觉着不对劲啊。她慌忙着便叫沈童去寻沈峰回来,沈童见母亲面色大变,只当出了什么大事,一点也不敢耽搁,忙应了命急匆匆而去。
方嬷嬷得了信儿,面色就更加不好了,这取了庚帖男方家又变卦的却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她是没见过关元鹤,不知关元鹤心中到底将自家姑娘放在了何种位置,只这几天她冷眼旁观,却是觉着自家姑娘是春心芳动了,这事儿若是不成,真不知姑娘该多伤心,别再做出什么傻事来,可如何是好?方嬷嬷越想越是担忧,这便沉着一张脸,只一个上午便发作了三个小丫头。
慧安一直在屋中跟着春儿学记帐算帐,方嬷嬷在院中训斥小丫头的声音倒是也听到了,奇怪地往外瞧了好几次。她只觉着方嬷嬷这两日有些心事重重,但对方嬷嬷的心事却是一点都没猜到。 只因她心中一点都不急,一来她对关元鹤的了解比方嬷嬷要多的多,不觉着这亲事会生出变故来。再来,她压根就不知算八字到纳吉礼这中间要用多久时间。方嬷嬷见慧安每日都开心不已的,自是将自己的不安给瞒的彻底,这下慧安就更无从得知了。
见方嬷嬷嬷第三次在院中数落小丫头,慧安终是放心不下,叫冬儿请了方嬷嬷进来,屏退丫头们,坐在软榻上拉着方嬷嬷的手,问道:“乳娘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如说出来,兴许我有法子呢?”
方嬷嬷瞧慧安两颊泛着红润,眼睛水汪汪的瞧着自己,只觉着姑娘自上元节之后整个人轻快了不少,瞧着人都水灵了许多。这时候她自是更不敢将心中的焦虑表现出来,忙笑着道:“乳娘能有什么心事,许是最近吃的太好,上了肝火,姑娘快别瞎想了。”
慧安见她不愿意说,只揽着方嬷嬷的腰将小脑袋贴在她的怀里,笑着道:“乳娘不愿意说,我不问便是,可乳娘若真遇过什么麻烦事,可一定要告诉我,不然安娘可是要生乳娘的气了啊。”
方嬷嬷闻言眼眶便是一红,抚摸着慧安的头发,道:“乳娘知道,乳娘的姑娘真是个善良的女子,将来不论谁做咱们侯府的姑爷,都是个有福气的。”
慧安觉着方嬷嬷这话说的有些怪怪的,但是也未多想,只勾了勾唇,笑了起来。她本就是一个骄傲的女子,前世因为喜欢上李云昶做尽努力却终不能得到她的心,又在所谓的贵人圈子中屡次遭受奚落嘲笑,这便越来越自卑黯然。重生之后的她看开了不少事,也在步步为营的谋划中稳固了自己在侯府中的地位。她多番叫杜美珂母女吃亏,瞧着孙熙祥气的跳脚却奈何不了她。赢得了好名声,被文思存这样的男子倾慕……这些小事想想都没什么,但在这个过程中慧安也渐渐地恢复了本身的光彩,重拾了自信。故而如今听方嬷嬷这般说,她心里却道乳娘这话说的没错,关元鹤,你可真有福气,能娶到本姑娘为妻。
而沈童出门后却没能找到沈峰,他回到府中直接便进了正房,见了童氏,回了童氏的话。见童氏蹙着眉,不由便试探着问道:“娘,是出了什么事吗?这事和关将军有联系?方才我倒是正好碰到了他,瞧着刚从城外回来,风尘仆仆的,他……”
童氏闻言目光一动,忙问道:“你瞧见关将军了?他去了哪里,可对你说了什么?”
沈童见她神情焦急,便更加确定这事和关元鹤有联系了,他脑子转了转,灵光一闪,不由瞧着童氏眨了眨眼睛,道:“关将军去了哪里我是不知道,但却知道他要定亲了,因为我瞧着他猎了两只活雁回来,这季节活雁却是稀罕,他一路往关府赶,引得瞧见的人纷纷议论呢,都道这不知是哪家的姑娘,真是个有福气的,被男方家中如此看重,猎这两只活雁不知多大劲呢。娘,你说这是哪家姑娘,能这么得关府看重啊?”
童氏只将话听了一半就乐得笑了起来,见他凑近卖乖,由不得抬手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沈童这下还有啥想不通的,当即便瞪大了眼睛,惊道:“关府要求娶的姑娘真的是安娘啊?”
他这一声着实不小,只怕外头的丫头们都听到了,但是童氏却只是瞪了他一眼,此时自是不会和他计较。人家关元鹤为了慧安,连活雁都费了大劲猎了回来,这婚事还有不成的道理?她估摸着明日这府中便该热闹起来了。
沈童想着前些时日在关元鹤书房发生的事,这心中就不是味儿了。只道,当初还拿什么人言可畏的话来吓唬我,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他就说嘛,向来不爱多管闲事的关将军,那日怎么那么好心还专门提点他两句,还道是将军对他的特别关照,弄了半天却原来是这样! 不行,这以后他也算是大舅子了,这场子是一定要找回来的!不过沈童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一个是自己钦佩敬仰的上峰,一个是真心疼爱的妹妹,两人能成就好事,他自是满心的欢喜。
而方嬷嬷得知关府迟迟不来行纳吉礼竟是关元鹤去猎活雁了,一愣之下已是替慧安高兴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