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绍也不看他,只就继续说道:“南塘两大世家不断的壮大,这对朝廷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端木岐那边防范森严,并且他是名正言顺的端木氏的家主,不好随便动手,所以儿臣才会想到要从宋家那个丫头那里着手。那部分的兵权,绝对不能由她把持,就算这一次儿臣功亏一篑,但此事也是刻不容缓的。父皇,必须要想个办法制止此事,绝对不能看着那个丫头壮大起来,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目前最头疼的也是这个,闻言就暂时缓了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办法?如你所见,你这一次的作为已经打草惊蛇,就因为你的种种举动欠着妥当,朕在朝堂之上也不得不替你遮掩,不能将此事公开追究,现在满朝的非议之声,你说这要如何平定?”
皇帝说着,心里的火气还是忍不住的蹭蹭往上冒,又狠狠得瞪了殷绍一眼。
而殷绍心里的火气这一刻也不比他少,却又不得不在他面前伏低做小,只咬牙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是伺机而动,一不做二不休了。”
直接对南塘出手吗?虽然双方之间现在也就只剩下一层窗户纸了,但真要戳破了——
打仗这回事,可不是随便说说就行了的,一个能不好就要动摇根本,生灵涂炭的。
皇帝明显是有顾虑眉头越皱越紧。
“父皇,成王败寇。儿臣知道您素来为国事操劳,但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是南塘端木岐他们不顾皇恩,意图犯上作乱,这样的事情,您不出面制止,就只会是叫他们更加猖狂。横竖史书成败最后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既然一切已经迫在眉睫了,儿臣觉得此事还是不应多有顾虑,先下手为强的好。”
“先下手为强?”皇帝冷笑,带着深刻自嘲的味道,“事到如今,你还要怎个先下手为强的法子?”
南塘的衙门都被端木岐给端了,而且现在双方都闹开了,端木岐那些人也只会更加的防备,恐怕连行刺一图都不顶用了。
“儿臣说的先下手为强,也不必急在一时。”殷绍的唇边,忽而扬起一抹嘲讽的冷笑,顿了一顿,“一时半刻之间,不管端木岐有什么打算,可是我们手里还有筹码,只要还有皇祖母在京的一日,宋楚兮那个丫头就肯定够会有顾虑,所以这一时半刻之间,她绝对不会盲目的配合端木岐,这就开始与朝廷为敌的。”
宋太后之前是个叫人头疼的存在,但是现在想来却又不失为一颗很好用的棋子。
皇帝略一思忖,眼底就有一抹冷厉的幽光闪过,“你的意思是——”
“现在的宋家不是为人主事吗?而且宋楚兮如今在军中的呼声也是很高。”殷绍道,隐晦的提醒。
皇帝的心中已经有所顿悟,抿了抿唇角。
殷绍就又继续说道:“既然她觉得自己是众望所归,那么父皇不如就降旨给了她这份恩典,承认了她的这个家主之位。作为宋家新晋上位的家主,每年例行公事的信念朝贺她能不来吗?也就算她心存忌惮,能找借口推过去一次,可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一直这样躲着不见人,而一旦她再进京,那事情便就要好办的多了。”
他不怕宋楚兮现在掌权,就算宋楚兮在宋家扎了根,那么届时主要采取非常手段将她锄掉,那么宋家的那些人就只会是一捧散沙,不足为惧了。
“的确,进京之后,就都是我们的地盘了。”皇帝明显是被他说动了,但是想着,却还是心存顾虑道:“可是就这么放任她做大,再过几年的话——”
如果宋楚兮一直拖着不肯进京,他们就只会是越来越拿她没有办法。
“父皇,儿臣方才已经说过了,我们的手里还有筹码。”殷绍说道,唇角瓦器一个冰冷的弧度,“有皇祖母人在京中,儿臣料想那个丫头一年也不会等,只要您叫她坐稳了家主之位,那么只需要等到明年的信念朝贺庆典,她势必现身京城。如果她要举事,那也势必要先安抚或者要和皇祖母通个气的。”
宋楚兮进京来参加庆典,总不能将她手下军队也一起开到了京城来吧?所以到时候再要拿捏她,只要准备充分,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要等着请君入瓮就行。
皇帝的心里飞快的思索着这件事的可行性,犹豫之下,却是一时没有应允。
“父皇,南塘明显已经存了不臣之心,现在有皇祖母在我们手里,还能适当的牵制住宋家那个丫头,让她不能完全听从端木岐的驱策,不叫她这就为端木岐所用,可是这颗棋子,我们也把持不住太久的,皇祖母的性情刚烈,这个父皇比儿臣更加清楚,届时万一她使出非常手段,也或者是端木岐忍不住做出点什么,那时候这局面才是真的要全盘都脱出掌控了。”殷绍继续劝道。
现在他们还有宋太后做人质,这句对是一个十分有分量的筹码,可端木岐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如果事情拖的久了,让他察觉了自己这方面的意图,
面的意图,他一旦对宋太后下了杀手——
没了宋太后,宋楚兮也就完全失去了控制,这才是最可怕的。
“那个丫头——”皇帝沉吟着,却还是轻易不肯点头。
为了这件事,他一直顾念着在外的名声,一再避让,没有主动对南塘出手,可是没有想到筹谋准备了这么久,最终却还是要强取拿下的。
反而言之,他之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