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敌她万分之一?
她是棋子,却随时随地都能翻转出局,毫无负担的抽身而退。
“楚儿,你爱过我吗?”端木岐突然问道。
“曾经——我是有想过,我们可以那么一直一直的走下去的。”宋楚兮笑笑,却是模棱两可的并未正面回答他的话。
她努力过,也试图妥协过,可最终还是失败放弃了。
端木岐看着她,眼底的光芒却突然在那一瞬间莫名转为黯淡。
宋楚兮的转身的步子已然走的从容稳健,一步一步,跨过门槛,走到外面正午的阳光底下。
端木岐往前跟了两步,最后倚在门框上看她,看着她一步一步越走越远。
“楚儿,你回答我!”他面上表情也同样变得寡淡,和他往日里风情万种的fēng_liú雅态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就那么定定的望着她的背影,执意重复道:“爱过吗?”
“我——只爱我自己!”宋楚兮如是这般回他,一个字一个字都说的很清楚。
她的背影,很快的消失在院门之外。
端木岐转身靠在门后的墙壁上,哑笑出声。
这个问题,早两年的时候他问都未必能有一个真心实意的答案,现在明明最好的机会已经错过了,再执意的问出口,也不过就是因为早就有了意料之中的答案,为了听她亲口说出来,好叫自己死心。
可是——
杀了殷述有什么用啊?他真正该杀了的是她!
只有她死了,他才能再无后顾之忧,再不担心随时随地要被人反插一刀,可是——
到底也是舍不得呵!
*
宋楚兮四月底启程,回到塞上军中,已经是五月了。
这个时候,新草反绿,虽然塞上的温度格外要低些,却也只是叫人觉得神清气爽。
“四小姐。”卫霖算准了她的归期,但是为了谨慎起见,他没敢出营,只早早的做好准备在等着了,“这一路上都还顺利吗?您还好吗?”
“没什么事。”宋楚兮笑笑,翻身下马,带着他和另外的几个副将先会帅帐询问了一下这段时间内军中的详情,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下来。
待到例行公事的把几个副将都打发了,宋楚兮才缓缓吐了口气,软了身子靠在了椅背上。
她之前受伤的事卫霖是知道的,见她面露疲色,就赶快过来给她把脉。
连着赶了几天的路,宋楚兮是真的有些累了,也就懒得动弹,由着他把脉。
卫霖仔细的替她把过脉,神色才略见缓和了几分。
宋楚兮瞧见他的神色变化,就忍不住的笑了,“我还没有那么不知轻重的,你其实是不必这么小心的,之前的伤,早就没事了。”
“之前听说四小姐伤的很重,好在是有惊无险。”卫霖道,起身退开,顿了一下,又道:“就四小姐目前的脉象来看,您这伤势的确是已经不打紧了,只是最近两个月还需要再养养,不能再增新创了,也得亏是给您看诊的大夫高段了。”
宋楚兮明显是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只重新放下了袖子,想了想道:“我这边已经没什么事了,这几个月倒是委屈你一直要呆在这苦寒之地熬着,你收拾下,早点回去吧。”
“属下只是奉命行事,不敢谈辛苦。”卫霖道,说着就又稍稍抬眸看了她一眼。
殷述身上的蛊毒真的解了,现在他倒是遗憾,当时没能有机会跟着一起进城去见识一下那个医术高超的世外高人,而他方才明示暗示的想要套一套这个人的底,宋楚兮却明显是没走心,直接就给含糊过去了。
微微失神了一瞬,卫霖就赶紧重新摆正了神色道:“虽说四小姐您的伤势没什么大碍了,但毕竟也还没有完全的恢复好,这段时间还是让属下继续留在这里照料您的伤势吧,如果我这个时候回去,也没法向我们王爷交代。”
宋楚兮当然知道卫霖会任劳任怨的留在这里,全都是因为殷湛的嘱托。
这份人情,她就是再不想领受也已经受了,这个时候再强行推脱也没什么意思了。
“既然这样,那你就留下吧。”宋楚兮也没太犹豫的就点了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开始以雷霆手段整顿军纪,宋承泽治军的手段虽然严厉,但是有些地方也和她的习惯和规矩不符。
她既然要全面控制这支队伍为自己所用,就自然要做出一些相应的调整。
好在她第一次出现的时候算是力挽狂澜,对这支队伍里的绝大多数人都相当于是有着救命之恩的。军人重义气,再加上前段时间殷湛和卫霖暂代军务的时候打的几次小胜仗,下头的人不明所以,都以为是她留下的良策,所以就算女子领军权在当时算是件特立独行的事情,这一步步慢慢的渗透下来,宋楚兮如今在这支队伍里的
支队伍里的威望也逐渐建立了起来。
塞上的这里的气候苦寒,就算是后面进入了七八月里也感觉到夏季的酷热。
这在军中的日子,看似无聊却也充实,宋楚兮如今的这个身体状况,虽然承受不住太大强度的训练,但是强健体魄的必修课她也还是按部就班的跟着做一些的,只是折腾来折腾去的,收效甚微罢了。
卫霖根据她的体质又重新改了用药的方子帮她调理,这样到了九月里,她心脉受创的旧伤就已痊愈。
离着年底的信念朝贺,转眼就近了,如果她今年要进京的话,那么最迟也是腊月底就要启程了。
这些天宋楚兮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