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亲王蟠龙袍服的诚王昂首挺胸进了大堂,往那里一站,上面高座上的几位大人忙站起身来上前去,躬身行礼,姚盛林带头道:“下官见过王爷,给王爷请安了。”
“诸位大人请起。”诚王抬了抬手,微微一笑,“姚大人,你们这案子审的怎么样了?”
“回王爷,正在审着。”姚盛林躬身道。
“哦。”诚王微笑着点了点头,“本来呢,本王今天闲着没事儿想来凑个热闹,可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你说要派人去请本王。怎么,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传讯本王啊?”
姚盛林忙拱手道:“不敢不敢!王爷这样说,下官可真是罪过了。”
“也对。”诚王笑了笑,转头看着封羡,笑道,“不是姚大人说要传讯我,是封大人说的。刚在外边的时候我听见封大人说本王是原告?”
封羡拱手道:“大家都知道忠毅侯府的管家陈福把罗同江贿赂皇后娘娘用来保命的金银珠宝送到了诚王府,向王爷检举此事,所以王爷应该是这件事情的原告吧?”
“不,你错了。所谓原告,是主动向刑部衙门或者大理寺提出案件的才算是原告,本王不是。本王也只不过暂为看管赃物和证人的。算起来,本王也只是为朝廷尽一点绵薄之力而已。连证人都算不上。”
“王爷说的是。”姚盛林拱手笑道:“王爷为本案看管赃物和人证,真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
“你这话说的!难道本王不是大云朝的臣民?连一个草民奴才都知道的道理,难道本王还不懂?”诚王说着,转身看了一眼李成业,又问封羡,“难道本王还不如这个在逃犯?”
“下官没那个意思。王爷明鉴。”封羡再牛逼也不能跟诚王对着干,人家是勤王呢,他才是个从三品。
“行了!这大热的天儿你们就别瞎耽误工夫了!赶紧的审案子吧!外边还一大堆人等着看呢。”诚王指了指大堂门外的一群人,说道。
“是。”姚盛林拱手道,“王爷您请上座?”
“上什么座啊?本王是来旁听的!”诚王说着,转身指着一个衙役吩咐道,“你!去给本王搬把椅子来!这么没眼色,怎么当差的?”
那衙役忙应了一声转身去搬了一把太师椅来放在主审官的旁边。
“这儿!放这儿!没听见本王说本王是来旁听的吗?”诚王指着封羡的下手,无奈的摇头,“你这兔崽子还真是没眼色啊!”
衙役无奈的看了姚盛林一眼,姚盛林拱手笑道:“王爷,您就别为难下官了。您请入座。”
诚王瞥了一眼姚盛林,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们这些人哪!永远拎不清!这若是在三军帅帐里,难道本王一个闲散王爷到了,就要做到主帅的椅子上去吗?现在在这大理寺里,你是主审官,他们是副主审!封大人呢?是陪审,对吧?本王就是个旁听。在这里,没有王爷,只有案子!”
姚盛林躬身道:“是,王爷教训的是。”
前面的案子继续审讯,隔扇门后面的韩芊则抬头盯着云硕看。云硕笑了笑,凑到她耳边低声问:“你看什么?”
“诚王为什么会这样?”韩芊小声问。
“他这样不对吗?”云硕反问。
“文德年间,镇国公府二姑娘,我的二姑姑没嫁给故去的老诚王嫁给了萧侯爷,这诚王府跟韩家的关系就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后来,文德末年的那一场逼宫,文德皇帝把本来应该属于诚王府的锦鳞卫分解开来,一部分交给了宁侯府,这诚王府跟韩家的关系越发的紧张了。虽然后来皇舅登基之后成立了内阁,又慢慢的把一部分锦鳞卫和这帝都城城防的事情又交给了诚王府,但诚王府的风光却早已经不再。老王爷军功赫赫,他在的时候诚王府还受人尊重,如今的诚王平庸无能成了一个闲散王爷,一不参政,二不没兵权,平时最大的事儿就是陪着陛下你出京去打猎。”韩芊说着,淡淡的冷笑着摇了摇头,“我虽然不聪明,但也不傻!连我都知道这是他向皇上讨价还价的最好时机,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云硕看着韩芊,缓缓地点了点头,低声叹道:“以后谁再敢说朕的皇后只知道吃喝玩乐,不懂朝局不懂庶务,朕就大嘴巴抽他!”
“啧!”韩芊皱眉道,“怎么说话呢?别忘了您可是皇帝陛下。”
“哟,你还知道朕是皇帝啊?”云硕小声笑道。
韩芊直接给了某人一个白眼。
“既然知道朕是皇帝,那你觉得诚王敢跟朕讨价还价?”
“他是皇族,是亲王。”韩芊轻声哼道,“他的身体里流着的也是云氏皇族的雪血,可不是寻常的老百姓。”
云硕抬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摇头道:“嘘!这些事情不是你能操心的。好好听着,外边审到哪里了?”
大堂内,审讯再次开始。李成业正在向堂上如实交代。
“……草民曾经在邵隽文在西郊的小庄子里当差,去年春天的时候,邵隽文请了一个神秘的江湖高手在那个小庄子的地宫里给一个女人治病。一开始的时候草民并没觉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还以为是因为那女的得了什么怪病见不得人,所以才弄到那里去医治。可后来我听说他们要国医馆秘制的外伤药,而且指明要宁侯府里弄出来的,说只有宁侯府里传出来的秘制外伤药才能祛除疤
秘制外伤药才能祛除疤痕,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了,是什么伤非得一点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