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头向下一看,是个白净的男孩子,故人今又来,真是说不出的欢喜。
看她不说话,男孩又说,“你装修快完了吧,等会我上去看看。”
顾西说,“就是灯还都没装全,等会我要出去,买点灯具。”
“我和你去。”楼下的说,“咱们去灯具城怎么样?”
顾西点头,“先去街口吃饭,我请客。”
说完她伸手拉下窗子,跑向卧室去换衣服,白色的窗子,绿色的植物开在窗边,满满新的生机和希望。
另一边,大雪从天上落下,沾在酒店的窗子上。
里面,奢华雍容的装修,气氛却比外面结冰的天气还冷。
顾惜说,“……这是我的身体,我们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拿回自己的东西没有错。人生是我自己的,她觉得内疚,然后就选择让回给我了。”
“怎么让的?”
“我们当时互相掐着脖子,她选择了让我掐死!”
被掐死……
窗外寒风卷雪,冰雪呼啸,屋里大家目瞪口呆,说不出一句话。
有点不安,屋里人虽然都下了禁口令,可是还是担心。
大家都看着程琦,程琦看着远处不知什么地方,一直坐着,冷峻着脸不说话。
那几位师父被请去休息。
外面暮色一点点墨黑,屋里的人,始终不动。
城中的灯火绚烂起来,变成纸醉灯谜,与白日完全不同的地方。
随即,马来西亚那些地方的飞机到了,有人进来,而后越来越多。
顾惜坐在地上,她已经这样坐了好几个小时,她现在知道,为什么这男人需要一个元首套房,来的奇人异世越来越多,不找个大房子,还装不下。
她的心里已经欲哭无泪,早知道这个男人这么可怕,她就不沾这个便宜了,可是,她就算不沾这个便宜,他们也不会随便让她走呀。
她这样一想还有点坦然,都是这些莫名其妙的人,占了自己的身体。
什么神呀鬼呀,那算命的又不是神仙。
他说就是了?!
呸!
外面又有人进来,那男人站了起来。顾惜抬头跟着望去,姿态谦卑带着仰视,她发现这男人真的很爱已经走的那女人,因为他这迎接的姿态,带着满怀期许,她就这样坐着,都能感觉到。
大家重新落座,刚刚进来的人,包着头,神态表情僵硬,像硬核桃,令人不敢直视。
程进把电话递到程琦的面前。
程琦对着那木雕的照片看了看,闭上眼。
程进拿到那大师面前,恭敬地说,“就是这个。”
翻译说了马来话。
那大师眯着眼,看了看,乌拉拉说了一通。
翻译说,“大师说,这世上不同体系的巫术太多,这东西是非洲巫术里的东西,咱们没有办法。”
程进看向程琦。
程琦走到大师身边,满怀期待地说,“如果找到那边的人,能有办法吗?”
那大师听了翻译的话,摇头。
而后又说了一大串。
翻译说,“死的人现在早该投胎,如果是刚刚死,倒是有人可以做到。不过已经死了这么久。”
程琦的身子晃了晃。
程进连忙扶上他,然后试图把程琦扶远点。这降头师从来不出寨子,他们花了时间和极大的人情请过来。要不是没办法,他们也不敢招惹这种人。
程琦喃喃地说,“阿进——你听到了吗?她死了。”那声音满是心酸不能相信,一个字,都是一句话。
程进眼睛发酸,流出眼泪,“哥,谁都有那一天。”
程琦说,“不是……顾西不一样,她来一场,就是为了救我,然后跟着我受委屈。她那时候不想和我一起,是我逼她,她那时候不想结婚……也是我逼她,她为了和我结婚,那么忙的挣钱还账,最后我却走了……”他扶着程进站起来,对那几个大师的方向说,
“真的没有办法了是不是?”
大家都摇头。
程琦镇静地说,“辛苦大家了,——”
连忙帮他送人。
转眼屋里人走了干净,程琦坐倒进沙发里。
程进心神俱伤,忙说,“哥——老爷子还在医院呢,哥,今天找的这些也许不够厉害,已经让人去那部落查了,也许那边人有什么办法。”
程琦坐着不动,人像被打击的太厉害,完全魂魄离体了。
走廊里,恭敬地送几位大师。
大家都离那降头师有点远。
有个师父走到了楼梯口,停下来,对说,“多注意一下你们的程先生。”
一愣,还想问。
那人已经摇着头,带徒弟进了电梯。
心惊胆颤,傻在电梯口。
安全门推开,戴邵东走过来,后面跟着王嫣然,“怎么样?”他问。
说,“没事,都挺好,琦爷说今晚他在这里,你带王小姐回去就行。就不见你了。”
戴邵东远远眺望到走廊那头,门紧闭着。
他说,“顾惜呢……”
想了想,靠近他说,“顾小姐走了,你们生意上的事情,还得麻烦你。”
戴邵东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什……什么叫顾小姐走了,里面那个会说话的怎么回事?”他有点急,一股酸涩也冲上鼻子,“,你不能骗我,我给你说,我和顾小姐可不是一般关系……我们……”
说,“再近,能近过琦爷,琦爷都没办法的事情。原主回来了。”
他抬手按了电梯。
戴邵东看着他按电梯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