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写了什么?”鹤唳探头瞄着。
“一些大事记,这样遇到意外情况可以快速应对,你看吗?”他把鬼画符凑到她面前。
鹤唳缩回脖子喝茶以示拒绝。
“那出发吧!”他站起来,“先去长安!反正和你查到的方向一致,都在西面!”
“要走多久?”鹤唳跟在后面,“得准备家伙啊,你以为高速公路啊,沿途还有服务站。”
“我不知道这儿是哪,没听说过。但是好像再往西走有大城市,叫法有些奇异,我想想。”东汉人口音还是很奇特,但鹤唳已经锻炼出来了,季思奇则是专业的,他凝眉想了一想,一振:“懂了!颍川!”
他紧紧的闭上眼,手里虚空划动着,自信的笑了笑:“很好,到了颍川再往西过函谷关就是长安了!”
“哦是吗。”鹤唳有气无力的,“你带路。”
“成!我看看能不能雇个牛车!”他跑了出去。
鹤唳在后面晃着,忽然产生一种她绝对不会产生的感觉,感慨:
“小宝贝儿,这是鹤唳姐姐离你最近的一天啦。”
颍川从地理位置上讲,在现在的河南禹州,要到达后世的西安,看起来只是跨个省,可西安在陕西西面,禹州在河南中间靠点西的位置,算起来也是不少路。
但具体多少,没有百度地图,纵使季思奇脑子里有整张东汉地图,却没法丈量出距离来,只能硬着头皮出发。
可虽然卖了张老虎皮,钱却依然不够租一辆牛车,两人只能动用十一路,做好万里长征的准备,一路餐风露宿,数度迷路,走了整整十天,还没看到函谷关的影子,更别提长安了。
幸而两人都不是怨天尤人的个性,走错路了继续走,没走错就埋头走,磨出了水泡受了伤就草草处理,遇到流寇劫道儿的也都关门放鹤唳,一路上倒也和谐。
这一天,两人又走到了无人的山道上,听说翻了这山就是函谷关,也不知道是对是错,只能继续走,顺便闲着没事激烈讨论着。
“虽然有政治抱负,但是刺客的特性就决定了他们是属于一击即中的类型,万军从中取首将人头,而不是军中磨炼一步步升迁,明白吗,我觉得蛰伏在一旁撷取胜利果实才是他们最可能做的!”
“你开心就好……”鹤唳完全不同意,“反正我的同门中没有任何人能装成刘邦的,多没意思啊,老头子一个了。”
“你觉得没意思,万一别人觉得有意思呢?”
“如果刘邦老婆够漂亮的话,还是可以理解的。”
“再怎么漂亮也是半老徐娘!有志向的人就应该扳倒吕后扶持韩信反攻刘汉!不过现在韩信应该已经被软禁了。”
“半老徐娘有什么!”鹤唳完全不管有关韩信的内容,坚持自己的同门是sè_láng,“真有人好这口呀!”
“那也太没意思了,穿越千年来给皇帝带绿帽子……”季思奇愣了愣,“其实也不是很没意思。”
“切……”鹤唳冷笑,忽然一顿,“有人来了。”
季思奇二话不说,往旁边草丛一趴,鹤唳优哉游哉的走过来,先蹲下:“你这么着急做什么,不是还没来吗?”
“被发现很多麻烦。”这话他说了一路。
鹤唳啧了一声,软软的躺在季思奇身边,往路上看,一边还耳朵凑近了地面听:“咦,不少人。”
“什么?”
“挺热闹的。”她笑,“感觉有好戏看。”
正说着,一辆牛车拐过弯,缓缓的驶了过来,牛车上有个不起眼的青布棚子,看不见里面的人,门外的奴仆长得还算周正,旁边各跟了两溜侍卫。
就这时,一个侍卫向车里的人禀报了什么。
“他们说什么?”季思奇压低声音问。
鹤唳紧紧盯着侍卫的嘴唇,过了一会儿道:“他说大人后面有人马靠近。”
“官兵吗?”季思奇头更低了,“马贵,不是官兵用不起。”
就这时,果然一队人马从后面追上来,十来个人转眼围住了牛车,领头一个中年将领颇为恭敬的朝着青布棚子拜了拜,似乎说了什么。
这次他是从马上俯身说的,鹤唳看不到他说了什么,只知道青布棚子里的人不知说了什么,那个将领脸色颇为难看。
他还待再说什么,忽然头顶尖啸一声,路边的斜坡上,一个人突然踩着一块木板滑行下来,抬手间连射几弩,又是一阵飞刀乱甩,落地后更是身型利落左刺右划,转眼间将领带来的十来个骑兵被一波带走,将军自己得亏经验丰富,他虽然不至于看清□□来处,但闪身一躲,□□没有插中要害,可随后硬挡了刺客几剑,又受了伤!
“何人!胆敢行刺吾等!”他捂着左肩,大怒。
那人蒙着面,冷哼:“要你命的人!”
将军虽然马还在□□,却并不愿走,而是怒吼一声,竟想拦在刺客与牛车之间。
“将军先走!”牛车里传来一个男人淡定的声音,“刺客不欲伤我。”
“当真?!”
“少废话!”那刺客再次冲上来,将军提气挡了几下,见刺客明明反身一剑就能致牛车主人于死地,却偏偏专攻自己,明白事不可为,咬牙拍马离开。
刺客当然跑不过马,他也不急,从腰间又摸出一把飞刀,正要掷出,却听身后突然冒出个声音,惊喜大叫:“潇潇!”
刺客一顿,睁大眼睛回头,正看到草丛中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