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彼得绿终於了解此行任务,以及需要诊治的对象,也明白为什麽夏朵在餐厅始终对他一语不发,原来是受到恐惧症的困扰。
萤幕中,夏牧继续说道:「如果你自认能够胜任这份工作,我将提供优渥的报酬。首先是担任此工作的谘商师将能自由进出蝉舍地下室的酒窖,里头有我多年来自世界各地蒐集,包括波尔多五大酒庄等上万瓶世界一级的葡萄酒,盒中那把以黄铜打造的钥匙,便是开启酒窖的钥匙。……」
彼得绿拿起钥匙,他实在不能不怀疑第一项诱人的报酬是出自指导教授的建议,他戒酒近三年,彷佛酒窖的钥匙意味着这一刻正是打破戒律的时机。
「第二、事成之後,我将奉上十万美金的诊疗费,作为报酬。不过,有几个注意事项需要您遵守。第一、工作期间不得擅离蝉鸣山庄,但在山庄区域内,可以自由进出,并有我留置的专员照料。第二、事成之後得坚守保密原则,对诊疗过程与受邀等种种经过皆不得透露给任何人,且不得带走任何与诊疗过程有关的各项纪录。第三、诊疗期限为七月三十一日,若在期限之前无法彻底根治小女的疾病,将得不到任何现金报酬。如果您同意以上事项,且有信心完成任务,请在合约书上签字,并将合约交给我的好帮手雷管家。……」
「七月三十一……这、这不就是只剩下一个月的意思嘛!」彼得绿皱眉说。
彼得绿凝视萤幕上,以照片和录音示人的夏牧,他觉得这整件事实在有些荒谬,有种自己其实在进行重现电影《不可能的任务》桥段的角色扮演。
一个有病的人不能堂堂正正的到医院治病,并且以极高的金额,好像在进行某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似的进行应该摊在阳光下进行的医疗活动。更让彼得绿内心忐忑的,在於夏牧与指导教授汪敏谦的关联性,他们究竟是多麽熟识的朋友,可以让教授对於这种体制外的行为非但视若无睹,甚至似乎沦为夏牧行事的顾问。
「好像见到了教授的另一面,这是教授的哪一面呢?」彼得绿反覆想着,思考着。
对照教授留给自己的信,这一趟不只是进行对外人的治疗,似乎也是对自己的治疗。可是现在看来,这和对自己的治疗究竟哪里可以对应得上,彼得绿还想不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
左手握着钥匙,右手持着合约书,彼得绿坐在地毯上,看着眼前已经播放完全片内容的黑色停格画面。
黑色停格画面,如镜子般反映出彼得绿自己的脸,他看着刚饱餐一顿,住在陌生豪宅中的自己,与周遭背景格格不入,有些滑稽。
「哈哈哈哈……」彼得绿笑了,好像对於自己投身於这荒谬的情境里头,一方面感到愤怒,另一方面却又感到可笑。
「这种机会不是每天都有,反正我也没有什麽好失去的,想那麽多干嘛!」彼得绿对自己自嘲说,然後拿出一支笔身有粗糙刻痕ap;“英文字的黑色钢笔,爽快的在合约书签上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