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的替身?不,是替死鬼!
阴馥淼仅仅停滞了几许后,便开始飞快地脱下囚衣。
阴馥淼与那姑娘默契的通过铁栏间隙,向对方交换着衣服。
好在钥匙串上的钥匙数不是很多,苏妈妈换了一两把钥匙,就找到了正确的钥匙。等她打开门,那俩人刚好也换完了衣服。
狱吏清洗好衣服上的脏渍后回来时,眼前看见的是头戴黑纱的一老一少,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
狱吏放心了,等走近时,发现牢里的“阴馥淼”正端着已盛满粥水的碗,在那低垂着头发着愣。
还未等狱吏发话,孟婆说话了,她说道:“孩子,快喝了吧!下辈子投胎一定要投到好人家。”
“阴馥淼”的手抖了抖,由于她那披散凌乱的长发几乎遮盖了她整张脸,狱吏看不见她的表情,但见她喝粥的样子似乎很是悲壮,像是在赴死一般。周遭也似乎弥漫着几多哀伤的气氛。
狱吏纳闷地转头看了看一动不动的孟婆,再瞟了眼同样一动不动的黑纱姑娘,都没有异常。是我自己想多了?可能是昨晚喝的酒还没醒吧?!狱吏这样想着。
孟婆见牢里的“阴馥淼”喝下了那碗粥后,本来很驼的后背变得更驼了,身子微微晃了晃。
狱吏眼尖地发现了孟婆的异样,问道:“孟婆,你没事吧?!”
这时,孟婆一下子栽倒在狱吏身上,狱吏一边后退一边惊恐得语无伦次道:“唉,唉!臭婆子,快起来,别碰我!”
孟婆深吸两口气,悄悄的把钥匙串挂回了狱吏的腰上,起身,歉意道:“看来我真的老啦,才干这点活就累得不行了!”
原来是累倒了!狱吏抛下了心中的恐惧,当下懒洋洋地说道:“快走吧,老婆子,别再在这墨迹了。”
“好好,我这就走!”老妪一瘸一拐地领着一直拎着粥桶的“孙女儿”匆匆离开,与狱吏擦肩而过。
阴馥淼第一次干此粗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芊芊玉手,拎着木桶着实有些吃力,走路有些深一步浅一步,很是不稳,差点把桶里的粥给撒了出来。
刚刚越过了狱吏的身子,还未等阴馥淼二人松口气时,就听见身后一声冷喝:“站住!”
老妪和阴馥淼身体一崩,缓慢地转过了身,见那狱吏说道:“你把木舀落这儿了。”
原来虚惊一场,老妪接过狱吏难得好心递过来的木舀,点头哈腰说道:“谢谢官爷!”
老妪与阴馥淼再次前行,一步一步地靠向地牢的大门。阴馥淼死盯着那座大门,她清楚地知道这一次是她唯一生还的希望,每走出一步就离死亡远一步,每多靠近大门一步就离生还近一步。
近了,更近了!阴馥淼嘴角扬了起来。可她的眼眶突然睁大,几乎要把整个眼珠子给瞪了出来。
原来大门开了,又进来了一个人,竟是狄亦方的副将!
那名副将的身份地位要比狱吏高得多,所以那名狱吏立马换副嬉皮笑脸的嘴脸,迎了上去问道:“周将军,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
周将军板着面孔,说道:“闲来无事,过来巡逻巡逻。”
狱吏奉承道:“周将军真敬业啊。”
周将军没理狱吏,他已经看到了站在他对面的老妪少女。皱眉问道:“她们是什么人?”
狱吏答道:“这是孟婆子和她孙女儿,孟婆负责犯人们的伙食。她们是来给犯人送饭的。”
原来认识,看来是这里的熟人。周将军就没再说什么,侧身让了路。
老妪与阴馥淼对视一眼,开始迈步。阴馥淼一直在低着头,不敢看向周将军,她心里发紧,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因为她感觉得到周将军的眼光一直在跟随着她。
直到彻底走出了大门,心中的阴影还是没有驱散,依然紧张万分。
这时候的老妪不再是一瘸一拐,拉着阴馥淼低声道:“快走!”说完,大力拉扯着阴馥淼健步如飞。
地牢里,副将一直看着那两个人离开,心中的疑虑一直都没有消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尤其那个姑娘,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副将正想好好琢磨琢磨,狱吏却拽着他的胳膊讨好道:“周将军,天寒了,喝点酒取取暖吧!”
副将推迟不过,只好坐在桌边的长板凳上,看着狱吏殷勤地给自己倒上酒。
副将没有心思跟狱吏唠闲嗑,满腹心思还挂在那俩老小身上,他略一思索问道:“看那俩人衣着很是寒酸,是穷苦人家吧?!”
狱吏说道:“可不是嘛!一般人家再穷也能打一些首饰作为娶媳妇的彩礼,可她家呢,别说金手镯了,就连买银手镯的钱都拿不起!”
狱吏的话像一束光穿透了副将的头颅,副将如同醍醐灌顶,他立马扭头目光炯炯地盯着狱吏问道:“你一直都跟在那祖孙俩身边吗?”
狱吏说道:“当然啊!”
副将逼问:“真的一刻都没有离开过?”
狱吏被问得有些心虚,结结巴巴地说道:“我那婆子把粥泼到我身上了,我去找水洗我衣服去了,就,就离开了那么一小会儿!”
副将“噌”的站了起来,急问道:“在哪里离开的?”
狱吏说道:“在阴馥淼牢房外头。”
“快带我去!”副将不给狱吏愣神的时间,拖着他大步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