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娘儿俩过好日子吗?这下好了,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让我被将军暂停了职务,以后老子就只能在家里了。”
“什么?”任夫人震惊地瞪大眼睛,手里拿着的菜也随之掉落地上,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一个箭步冲过去,抓着任昆的衣服,“老爷,将军怎么能这样?孩子是孩子,怎么能牵连到你呢?不行,我要去找将军,跟他评评理,让他说清楚,请什么儿子犯了错,要让你这个当爹来承担后果。”说完,她满脸愤怒地转身就要出门去。
任昆更加恼怒了,本就皱起的眉头这下更是夹得紧了,指着任夫人的背影,大声呵斥道,“你给我回来,还嫌事情不够乱是吗?”
任夫人先是惊了一跳,随后又觉得委屈,回头看着任昆,“老爷,我这不是替你打抱不平吗?”
任昆突然冷笑起来,“你替我打抱不平?打抱什么不平?你儿子欺负人家是事实,那被儿子欺负的人又找谁去打抱不平?”
任夫人却不在意地吐口气,“小孩子嘛,相互打闹很正常啊。什么欺负不欺负的,哪有那么严重。我看啊,就是你们那个将军想折腾你,故意找的借口。”
任昆冷冷地睨着任夫人,“你的意思是,咱们儿子被欺负了就不行,别人的孩子被儿子欺负了,那只是相互打闹,是吧。”
任夫人忙不迭地点着头,还一脸得意地跟任昆说道,“咱们儿子可尽得我的真传,别人要想让他吃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任昆气得拍案而起,指着任夫人的鼻子一通大骂,“我现在算是知道了,儿子都是跟你学些不好的。难怪敢在学堂里胡作非为了,都跟你这个当娘的学的。你还得意,你得意什么啊?你以为全天下老子最厉害吗?现在知道了,别人说句话,老子就得因为你们的愚蠢无知而受到牵连。”骂完之后,他吸了口气,嗤笑起来,“人都说娶妻娶贤,我今天算是明白过来了。”随后又匆匆地离开了。
“诶……老爷,老爷!”任夫人被骂的心里憋屈,却在看到丈夫愤而离去后,还是忍不住想追上去。娶妻娶贤?难道她家老爷是在嫌她不够贤惠吗?任夫人越想越气,转身过去摔了桌上的茶具,最后委屈地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她为了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任劳任怨,最后却得了这么个结果,这到底是为什么?
任昆打听到他儿子还在学堂,出了家门直奔过去。跟学堂里的先生们问清了情况,他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没想到一直在他面前表现的乖巧可爱的儿子,竟然学会了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最让他气不过的是,他儿子竟然把他娘那骂街的本事学得十成十。
如果他儿子能像个男子汉一样,看谁不满,说不出来,要是说不到一块儿,再打一架,跟对方不打不相识,他都还觉得他儿子跟着他娘还有救。如今这样,恐怕只能把他扔进军营里了。
任昆在禁闭室里找到了他儿子,他在里面并没有任何不适,反而显得悠然自得。扫视了禁闭室一眼,任昆也明白过来原因。虽然说是禁闭室,却是一个五脏俱全的房间,只除了不能出门。
刚开始还有些新鲜感,但毕竟只有他一个人,待得久了也有些无聊,此时的任兴中,正坐在书桌前百无聊赖地翻着书。听到有门开的声音,他抬头就看到他爹,顿时兴奋地冲过去扑进他爹怀里。
“爹,你怎么来了?先生不是说,任何人都不能进来吗?”任兴中的表情除了惊讶和高兴,并没有别的。
任昆看得心中有些悲伤,但他也只是深吸口气,并没有表现出来。带着任兴中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他慈爱地抚着儿子的脑袋,“在学堂还开心吗?”这算是父子俩见面时,最常问的一个问题。
任兴中使劲地点着头,“嗯,可开心了。有好多同窗陪着我,大家都跟我玩得很开心。”他脸上是天真的笑容。
任昆咬咬牙,笑道,“是嘛,那看来我儿子很厉害啊。”
任兴中相当得瑟地仰起头,“那当然啦。我回去告诉娘,娘都夸我呢。”
任昆听得差点没把一口牙齿咬碎,忍着怒气反问他,“那你告诉我,这个房间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你会被关进来?”
虽然被关了禁闭,任兴中却并没有任何反省的意思,反而瘪瘪嘴,不满地嘟囔起来,“不就是说了几句实话嘛,那些先生太会小题大做了。”
“看来你并没有意识到你的问题在哪儿,对不对?”任昆看着儿子这样,突然就不生气了。他只觉得悲哀,他的儿子怎么变得这般麻木不仁,心思如此阴暗丑恶。
任兴中有些惊讶,“爹,难道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吗?”
任昆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很平静地问他,“如果那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是你,你还会用那些恶毒的语言去骂自己吗?”
任兴中愣了一下,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可是我有爹也有娘啊。他们肯定是做了坏事,才会没有爹娘的。”
“你……”任昆气得想甩他一个耳光,可是他也知道,打是不能解决根本问题的。所以,即便捏紧的拳头咯吱作响,他也咬牙忍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