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
被梦境整整折磨了一宿,清早七点,简仲钦难受地醒转过来。
拉开窗帘,望着破晓的天色,简仲钦闭着眼,摁着太阳穴消减痛苦。
他没有忘记要去找苏怡的事情。
下楼给星辰准备好简单的早餐,两人吃完,简仲钦便送他去上围棋课。
前些日子,为了分散简星辰的注意力,避免他频繁与苏怡联系,简仲钦这才给孩子报了许多课程,后来经过苏怡的提点,简仲钦认识到了错处。其实他明白这种做法并不可取,只是心底着实别扭,他恼了苏怡,也生怕星辰会因此受到伤害。
“今天爸爸也有事,等下小张叔叔来接你。”
“好。”简星辰很好说话地点头,他习惯了爸爸的忙碌,也很能理解爸爸的难处。
目送孩子进了培训中心,简仲钦旋身下楼,驱车去寻苏怡。
殊不知,在他前脚赶来前,苏怡后脚已经出了门,她昨天对简仲钦说有事并不是推诿之词。
市中心的某彩妆品牌专柜内,刘杏等几个女老师正拉着苏怡试妆,要赠她临别礼物。
苏怡推辞了几遍,碍于她们过于热情,只得一一笑纳。
作为答谢,中午苏怡请她们吃饭,同时把学校关系不错的其他老师都叫了过来,一大桌子有男有女,煞是热闹。
席上,出于关切,大家免不得打听苏怡辞职的理由,以及将来的打算。
苏怡能解释则解释,不好回答的问题尽量搪塞过去。最后收场时,一个教语文的中年男老师感叹了几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众人便散了场,至此分道扬镳。
因为是临别宴,苏怡在同事们的怂恿和煽情下多吃了几杯酒。
走出餐厅,苏怡在附近的公园足足坐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准备打车回家。
中途却接到邻居体育老师孔麟的电话,他今天才从老家赶回城市,知道苏怡准备辞职,想着替她践行。
“苏老师,其他老师们都还在不在?”
苏怡笑道:“刚吃了散伙饭,大家都走了。”
“不好意思,节后的票难买,我刚回来,没能赶得上聚会。”孔麟语带歉意。
“没关系。”苏怡干脆让司机师傅在附近停车,犹豫着提议道,“你累吗?如果有时间,我请你喝茶吃点心。”
“好,但应该是我请你。”
苏怡笑:“等你来了再说!”
将地址报给孔麟,苏怡走进街对面的港式茶餐厅,选了个临窗位置。
漫不经心地扫着菜单,思绪却不由飘远。
不知简仲钦昨天说的话算数吗?他今天会不会来找她?又什么时候来?
手机里并没有未接来电和未读讯息,或许他只是随口说说,又或是临时改了主意?
抿唇笑笑,苏怡召来侍应生,点了杯热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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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楼下,一辆墨黑色的轿车已停泊许久。
从清晨九点到现在的下午四点半,一直没有任何动静。
简仲钦坐在车内,视线几乎一直凝在公寓入口处。
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唯独没有那抹他所牵挂的人影。
来时他已经上楼敲过门,并没有任何回应。
想必人已经出了门。
没关系,他等她便是。
只是时间太长,久坐未动,加上连着几夜没休息好,难免困乏。
上下眼皮沉重,简仲钦阖眸小憩,哪知这一睡,竟昏昏沉沉睡了两个多小时。
醒来时天色已暗,冬日的天黑得早,才七点不到,就黑乎乎一团。
路灯光晕薄弱,往来身影不断,很难从中辨认出苏怡。
怕她在他睡着的这段时间已经回家,简仲钦推开车门,快步走进公寓。
令人失望的是,她还未回来。
简仲钦收回手,盯着紧闭的房门,蹙起眉头。
靠墙侧立,简仲钦拿出手机给小张打电话,他今天还没能见到苏怡,所以恐怕还得劳烦小张再陪会儿星辰。
小张性格好,为人热心,笑着在电话那头道:“简总,我和星辰正下棋下得热火朝天呢,您忙,别担心,您尽管放心忙完事情了再回来,我会好好照顾星辰的。”
道谢收起手机,简仲钦干脆没再下楼。
虽然在车上小憩了两个小时,简仲钦仍是满脸倦怠。
那两个小时的他依旧睡梦不断,梦境中依然反反复复出现着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
虽然看不清她的面孔,却能肯定,梦里的女人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个人,甚至,简仲钦竟觉得,她的身形与苏怡十分相似。
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或是真的在提示他什么?
“这位先生你好,请问你是……”一道疑问的中年女声突然在走廊响起,“我们是来找苏怡苏小姐的,请问你……”
从怔愣中回神,简仲钦闻言抬眸,目光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