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乔心口猛然一跳，这番话多了些暧昧的意味。

她不做另想，只问，“你不会对我做了什么吧？”

“你希望我对你做什么？”程嘉木反问。

“”

夏乔如鲠在喉，倒是显得有些进退两难了。

“你怎么还不走？”

沉默了一会，她忽地开口。

他不走，她怎么穿衣洗澡？

“我还不至于对你放心。”看见半跪在被中的女人眼底的一抹嫌恶，程嘉木顿了顿，终是说道。

他自恃清高，能够掌握自己的定力。而这话，却又像是提醒自己，昨夜的荒唐。

女体横陈，他有心占为己有，她本该在五年前就属于他的，不管是这个人，还是这颗心。

可是，当他撩开她的衣服时，他却停下了手。

脑海中，夏乔那双含恨的眼始终挥之不去。他完全可以让她再恨自己一些。可是他却放弃了，这个人他很想珍惜，可是她的尖锐往往总是把他刺痛得体无完肤。而当她脆弱时，也却能把他的怜悯疼惜召唤出来。

说到底，还是爱，这点，他心里从不否认。

有爱才会有恨；也只有这样刻骨的痛支撑了他寂寥的五年。

只是这样的爱在互相伤害中到底值不值得？

这个问题，他无法问夏乔，而自己也找不到答案。

张爱玲说，“你问我爱你值不值得，其实你应该知道，爱就是不问值不值得。”

看着依旧对他退避三舍的夏乔，程嘉木沉了沉眼，退了出去。

“明明是个二手货，怎么还跟完璧似得！”

一道声音倏地闪进夏乔耳里，她浑身一颤，抬眼，程嘉木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她眼前了。

这个人，总是把她的一池春水搅乱，总是把她的心神带走怎么也收不回来。

她不是完璧了，她的第一次

呵呵，她摇了摇头，这些痛苦的回忆就不再去重播了吧。

窗台上，小鸟叽喳，告诉着她，新的一天已经来了，又何必沉浸在往日悲伤？

这一夜的绮梦，夏乔并不作他想，她是一名医生，也明白其实每个人都会有生理玉望。

她再正常也不过了。

要穿的衣服其实就放在一旁的凳子上，有点远，只能下牀拿。

夏乔裹着被子，脚一沾地。

一阵酸疼袭来，没站稳，她撑跪在地上。好在地上是有地毯的，不然膝盖肯定破了。

夏乔撑着床舷慢慢起来，看着右脚脚踝红红的一个小包，秀眉蹙起。

重新回到支援地，夏乔才知道，原来昨晚程嘉木一直都在戏耍她。

这家招待所是支援队伍这一站的居住点，这一点夏乔从袁周那里也得到了证实。

但不管事实如何，夏乔也决定不再去想。

前一夜，也终究没发生什么。她不会这样小心眼揪着不放。

时间一晃而过，不知不觉来青市支援已经十天了。

山区的生活固然好，空气清新，水源清澈。

夏乔在休息室喝了口水，她看着手中的体温计，清零，消毒后重新放回了医疗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