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我能做的就是这个……也只有这个了……不要拉我走,我不能走。”
琳怡抿起嘴唇转身从橘红手里拿过姻先生配的保胎药递给琳霜,琳霜接过去一滴不剩地喝下了,就像是喃喃自语,“你放心吧,我都喝下了……都喝下了……孩子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
琳怡望着琳霜,只觉得心酸。
……
在娘家连着住了三日,琳怡才回到康郡王府,洗了个澡。琳怡开始处理府里的中馈。等到府里管事都散了,白芍上前道:“这两天祖宅那边好像消停了。”
那就是甄氏娘家想到了脱身的法子。琳怡喝了口茶,茶到嘴里也觉得涩涩的,好不容易才放下琳霜的事。“甄家有没有放出什么传言?”
白芍颌首,“说大太太是被人陷害,”虽然遮遮掩掩,也是在说郡王妃的不是,“明明是大太太陷害郡王妃,却反过来咬一口。”
“由她们去说。”甄家这样跳出来,也快得意到头了。
过了中午蒋氏来府里和琳怡说话。两个人在内室里坐下,蒋氏低声道:“听说你娘家的姐姐……”不忍心说下去,只看琳怡。
琳怡点头。
蒋氏抿抿嘴唇沉下脸来,“是不是和之前的土地之争有关?”
琳怡摇摇头,“现在没有证据。当场将凶徒抓住了,顺天府这几日就要定案。”
蒋氏道:“京里花钱买命的事还少吗?这几年越发不像话了,我们这些人还好,平民百姓又该如何呢?”
之前好不容易将葛庆生从牢里救出来。现在又落得这般。琳怡不说话,蒋氏也觉得气氛低沉。
蒋氏想起一件事,“有个消息忘了告诉你。敬郡王妃娘家送上京几个侄女。个个长得花容月貌,说是非达官显贵不配,如今敬郡王府日日摆宴席,恨不得将京里所有沾亲带故的后生都叫过去。”
有些人就是这样,你这边越是愁云惨淡,她那边越是鼓乐喧天,俗话说的好高台看戏,也不怪人家这样猖狂。
葛庆生的事和敬郡王一家离不开干系,葛庆生一死,敬郡王哥哥的土地就又能要回来。
琳怡和蒋氏说了会儿话。蒋氏又问起琳霜的身孕,“开始几个月要小心,经了这么大的变故能不能行。”
“多亏了姻语秋先生,”琳怡握着手里的暖炉,要从上面汲取多点温暖,“每日就用药养着。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蒋氏声音艰涩,“我虽然和葛家奶奶不相识,也是亲戚,明日我拿些香烛过去就算全了一份心意。”
送走了蒋氏,琳怡吩咐厨房做晚饭。
待到周十九下衙回来,琳怡迎去套间里换衣服。
“皇上复了我的职,明天开始我又要早起上朝了,”周十九说着微顿,“这样我也方便去查葛庆生的事。”
琳怡抬起头来看周十九,眼睛清澈却有些黯然,“郡王爷怎么不让桐宁提前知会,我还能吩咐厨房多做些饭菜。”
周十九声音柔和,眼角带着些笑容,“做那么多不如陪我多吃些,这些日子我不在护军营,不知道回去之后多少人等着看笑话,没有气力连弓也拉不开,岂不是没了脸面?”
琳怡整理周十九的腰带,“郡王爷是瘦了不少,应该好好补一补,明日开始我就让厨房炖些汤来。”
其实这两日瘦的人是琳怡,眼见着她眼睛深下去,嘴唇苍白。这几日一心照顾琳霜,吃睡都很少,幸亏年轻,身体素来没有大病才能抗住,周十九道:“这几日没胃口,你不吃我也不想动箸。”
吃饭还要拉着扯着,琳怡道:“照这样下去,厨房也不用做饭了,府里倒是省了开销。”说到后面又没有闲情逸致开玩笑。
周十九拉着琳怡坐在临窗的大炕上,“我才从广平侯府回来,那边你哥哥照应的很好,你也不用太担心,过几日葛家的人也到了。”
琳怡点头,“郡王爷有没有查到什么?”
橘红在外禀告,“饭已经摆好了。”
周十九起身拉着琳怡往外走,“先吃饭再说。”
两个人吃过饭,周十九才将查清楚的事细细和琳怡说,“行凶那人叫唐官是通州的一个混混,平日里不做什么好事,前几日在通州已经犯过一桩案子,朝廷正在捉拿。”
从前犯过案子,现在又行凶,更容易让人相信,这种奸恶之徒什么都能做出来。
周十九接着道:“冯子英去了趟通州,将唐官犯的案子打听了清楚,那唐官是个孝子,他母亲生了恶疾,要珍贵药材吊命,唐官勾结了通州员外家的家人夜里去偷盗,销赃的时候被官府盯上,本已经抓住下了大狱,却衙役失职让唐官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