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找我有何事?”
贵为郡主,说话自然带股傲气,尤其是在谢书灵面前,也用不着假惺惺的客气,拿过丫鬟递过来的手帕,轻擦香汗。
谢书灵行了个礼,半跪在地上抬起头,也不着急谈正事,“郡主,您这是打算北征?”
君刺桐睥睨一眼,多年的默契让她懂得这是什么意思,“如若我北征你可有什么意见?先起来吧。”然后对丫鬟一摆手,“你们先退下。”
“郡主花容月貌,只怕瘗玉埋香。”
“嚯哟,你这是找打?”君刺桐鼻子里哼一口气,也没真想动手。
等周围的丫鬟都散尽了,谢书灵这才走近郡主,“北征之险不消我多说,您也别仗着自己能耐大,或许您帮着处理一下朝廷杂事还凑合,可是军国大事,尤其您还是女子,就算有一颗赤子之心,陛下也不能让您统兵,这可是天下大忌,穆桂英难当,望您三思。”
“得,这些屁话,前几天听楼雨说过一遍了,你来应该不是找我说这个的吧。”
“是,我有一事想求郡主。”
君刺桐看着他,谢书灵平时也算得上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可眼前,眉眼中尽是忧虑,这问题思量着还不小。上下打量了半晌,她才终于开口沉重地说,“你说吧。”
谢书灵并没有用嘴巴说什么,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交给了君刺桐,她狐疑地看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上谢书灵这条贼船。谢书灵与其说是太子党,不如说是彻彻底底的逸王党,比起除了是嫡长子其他资源匮乏的太子,自然是站在天下第一贵的逸王这边比较好,当然,逸王对皇位没有兴趣,他目前支持的也是太子,所以谢书灵勉强算得上是个太子党。别的人或许看不明白,君刺桐是知道的,谢书灵下誓始终追随逸王和逸平郡主,既然他有誓言,逸王府自然也不能对他的事袖手旁观。
在郡主看信的时候谢书灵问,“郡主可已知扬州之事?”
郡主回答得心不在焉,“左云儿有给过我来信,大概是知道一些。”
“此信,与之有关。”
君刺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阅完信件,懂了为何他要做得如此神秘,“看来,这江南要好好动动。”
“郡主,这事该如何做,请明示?”
君刺桐白他一眼,明明已经想出了甩锅的法子,现在装什么不懂,不过这也不是重点,“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此事我会与父王商量,暂不急一时。虽然我知道这句话多余,但是我还是要说一遍,这件事,我希望从你嘴里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
“是,郡主。”
“你今天可还有其他的安排,若没有事的话就陪我练练剑吧。”
谢书灵又恢复了那云淡风轻的神情,心里盘算陪郡主练剑,就是当活靶子,虽然他效忠于逸王,但是这种美差还是算了,尽管对王爷和郡主要如何处理那封信件抱有极大的好奇心,此时也只能先行告退,“我今日还需去一趟忠武将军府上。”
“谢敬?”
“是。”
谢书灵去他伯父家拜访看似天经地义,逸平郡主也不好拦着,就放他走了。看着他离开后才仔细思索着,因谢家在长安家大业大,几朝几代的积累文武皆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但为了避嫌,通常几家的走动都会比较少,谢书灵也懂这个理,平日里朝堂之下见谢敬,一年也不过两三次。
谢家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谢敬听得门外谢书灵求见,立刻中断了和门客的谈话,让人将谢书灵请进书房。
忠武将军府不大,已经几乎快出了长安城,谢敬为人节俭,也不太爱争朝政,所以府里的布置都十分朴素,全府上下看起来最贵的东西可能就是门口那块皇帝亲自提的匾,和刚刚的逸王府简直天差地别。
谢书灵平时对几位谢家长辈也极为敬重,尤其是谢敬这个武将,谢家多年皆出文臣,谢敬一个旁系,能靠着一身本事如此,也是不易。
而谢敬对谢书灵本人也是十分看好,他虽为次子,其灵气才学十分令人赞赏,若是长子谢书容来,可能倒还要让他等上几分。这谢家上下,皆是这么想,也难怪有时候谢书容看着自己的弟弟就有点憋屈,可又无可奈何,自己的弟弟厉害些总好过谢家不如外人强。
稍微等了一下,谢书灵便听得一群人的脚步声靠近,其中有一位甚为雄厚,应该就是谢敬将军无误,还没见到人,就听得一声豪迈的笑语,“贤侄今日怎想的过来我府上坐一坐?”
谢敬算下来是谢家的一个旁支,早年得了谢文渊不少恩惠,不然光凭军工,这忠武将军还要差点,现在他年事已高,虽然还挂着将军之名,但后方指挥作战的时候居多,冲到最前方上阵杀敌几乎没有了,不过曾经征战沙场的气魄还是存于身上,看起来精神奕奕,魄力十足。
谢书灵起身,“伯父。”
谢敬笑,看着谢书灵一表人才心里也是高兴,“贤侄可是有事?”
“书灵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只是多日未曾过来,听说过段时间伯父可能要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