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垠的大地寂静无声,枯草白露,风亭云止。打破这平和的是一阵喘息和呻/吟。
如游魂一般东倒西歪地行走着,经过了一晚的逃亡,一向不喜欢思考的大脑疼得不行,耳边总算是没有那种追击者的脚步声,自己这是到了哪?天边泛着一丝鱼肚白,没有人来回答她。
勉强撑住站立的身形,身上变得脏兮兮,不知道已经在地上摔过多少次,可真谓最狼狈的时候。被袭击过的右脚已经肿起来,江小池低头看了一眼,“啧,肿得真大。”
突然,一阵劲风从脸旁擦过,只觉得有些疼痛,然后,整个人歪了去,就这么失去了意识。
天空渐渐露出了本来的颜色,万物苏醒,风也开始行动起来,草儿跟着摇摆,露气消下,耳边是轻哼的歌声,好悦耳好动听,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江小池想要睁开眼,可眼皮好沉重,从长安出来后整个人精神就处于紧绷的状态,在后悔在自责,后悔自己莽撞的就跑出来,不知要如何向父亲做出交代,自责,自责明明这么简单的任务自己完成的如此糟糕。
“醒了?”一个声音响起。
江小池为了应和这个声音,努力地睁眼,最后发现,只能挣开一只,而另一只正在跟大地摩擦。
怎么回事?总是觉得,现在的姿势不太对?
也难怪,确实不对,江小池还保持着当时面朝下摔倒的姿势,所以又大面张脸还在和大地母亲亲密的接触。看来,旁边这人,在发现一名摔倒的无助柔弱女子时,并没有产生任何的援助。
江小池没办法,只能靠着自己的力气,勉强帮自己翻了个身,抬起手遮了遮并不强烈的光线,逆着光看着身旁的那个人,真是个好看的人啊,可是总有一种不像是人的感觉,不是平时说的谪仙似的人,反而,有一丝妖气?北方大地的妖精?
被看作是妖精的那个人带着一丝玩味的感觉看着江小池,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孩子,还受了伤,又逃到了这个只有鸟会跑来拉屎的地方,很是有趣。
看着江小池在地上挣扎了许久,起来又倒下,最后脱力,这人才终于良心发现,走上前,扶了一把。
江小池觉得有些好气,这人看自己怎么就跟看街边耍猴的一样,可是他最终还是伸出了援手,就暂时原谅他吧,“谢谢。”带着一丝怨气地说着。
哟哟哟,这一身谢可不敢当啊,眼前这男人想着,面上还是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没关系,不客气。”
“请问,请问北方军营怎么去?”无力地说完这句话后,江小池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终于不是在那一片枯草地上,而是一间明亮的屋子,散发着一缕香味,江小池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好痛。
再看身上的衣服,熟知的土黄色,有点像是尼姑穿的东西,等等,这种香味不是也像寺庙里的香火味吗?正好想起的钟声也进一步印证了江小池的想法,她这是到了庙里?
忍痛从床上站起来,将衣服的腰带系好,推开房门,此时天空泛着一丝黄,分不清晨昏,鸟儿在树上叽叽喳喳,一个和善的尼姑正拿着一把笤帚清扫落叶,而庭院中的树上,仅剩下了一片孤零零的黄叶,其他的都随风飘零。
尼姑看见了江小池,对着她作揖行礼,“施主。”
江小池赶紧手忙脚乱地学着回了一个礼,然后脸上飘起一阵红晕,感觉有些丢脸,对了,这个时候该说什么?怎么称呼对方?叫尼姑肯定不行,对了,黑水寨的人都怎么称呼来着,秃瓢?啊,不行,总算记起了谢灵之前的称呼,“大……大师,你好。”
“施主才醒来,还是多休息较好,对了施主渴吗,我去给施主打点井水,若是饿的话现在还不是餐食时间,饭菜还是冷的,施主可先吃几个果子。”
“嗯,谢谢大师。”江小池点头,“大师,我想问一下,我是怎么来这里的呢?”
尼姑放下笤帚轻轻掸了一下身上的灰尘,“一位男施主将您送过来的,怎么,施主不认识他?”
“啊……”江小池这个时候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认不认识什么了,赶紧改口,“哦哦,是他啊,没什么,大师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施主身上的伤害还没好,静心养伤吧,镜庵的事情不是很多,请施主放心,外面风大,小心为上,莫染风寒。”
江小池一想也是,现在身体虚弱,她身上衣着单薄,又道了一次谢后退回了房间,果然房间的桌上放着一些果子,江小池刚好已经挺饿,就大咧地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一入口,有一种自己终于活过来了的感觉,真是沁人心脾,又过了一会儿,尼姑拿了一壶水来,江小池喝了一碗,果然是灵泉深水的味道,感觉内心都被涤荡了一般。
此时天色渐黑,江小池从尼姑那里听说了自己来的经过,那男的将自己送往这里告诉她们好好照顾后就走了,然后自己一觉睡到了大下午。
“那位公子是何人,大师可否告知?”
尼姑笑笑,“若是施主不知的话不如当面想问,那位施主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