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成为最危险的存在。”
程妍愣住,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开玩笑的表情,可惜没有,书里并没有写过这样的设定,令人觉得荒谬,却又在意料之中,在书里,池战为了女主杀死了神女,现实里,他却是因为她的血而要杀死她?
是剧情的力量在起作用吗?
程妍望着他,脑海里却忽然浮现出了段邵风那一双深红的眼瞳,她意识到那不是她看错了,沉默了下,她问:“你就为了这个理由要杀了池战?”
敖翼盯着她的眼眸深了些许,似乎有了几分薄怒,语气冷冷的:“就为了这个理由?你好像一点儿也不在乎。”
“我不是这个意思。”见他生气,程妍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不对,她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我们可以有一种更好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敖翼的眼眸似泠泠秋月,仿佛认定她只是在维护池战的那种看透一切的目光,语气淡淡的:“更好的方式?”
程妍低着头没注意他的眼神,只当他真心想听,就一边思忖着一边道:“你说我的血会诱惑他,可是,他并没对我做什么,所以,只要我们回到神界,他看不见我,不就没事了吗?”
敖翼没说话,陷入了莫名的沉默里。
程妍诧异地抬起头,就看见了他的表情,他竟也会露出讥诮的冷笑,眼眸甚至有几分锐利,这令他有了几分红尘的烟火气,不再那么飘渺脱俗,只是这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程妍意识到他并不是那么好劝服的。
“他现在没伤害你,那只不过是他体内的神之血还没苏醒。”敖翼目光带了几分凉凉的审视,“他会害死你的,甚至一旦苏醒了血液,他还会危害苍生,你却完全不担心这些,只是一心想要维护他?”
他是在问她,她却听得出,他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理解。
她是他的未婚妻,却处处维护别的男人,她如果没有一个好的解释,只会是火上浇油,坚定他要杀了池战的决心。
程妍想了下,表情变得有些低落,清澈的眼眸也有几分黯然,低低地道:“这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血不小心流到了他的心脏里,事情是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如果他因此而被杀了,我会觉得自己就是凶手,我不想这样,神侍,你明白我的心情吗?”
似没料到她竟会这么想,敖翼看着她的眼眸柔和了几分,如冰雪初融,他修长的手带了几分怜惜般的柔情抚着她的脑袋,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似乎不该将你养得这样脆弱,你这样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他的态度似乎有所软化,程妍望着他,眼眸浮出些光亮:“神侍?”
敖翼对上了她的目光,怔了片刻,又移开了目光,侧过脸,声音有几分刻意的冷漠:“你不会是凶手,也不必有任何负担,一切都有我担着。”
“这是我的事情!”程妍有些急了。
敖翼站起身,目光望向帐外,神情忽然变得有几分奇异:“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
程妍下了床,语气有几分怒:“总是我听你的话,你为什么就不能也听我一次?”
静了片刻,敖翼忽然转过脸,看向她,神情平静,淡淡道:“已经来不及了。”
程妍愣了下,很快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心里猛地一沉。
*
段邵风已经来了。
程妍站在浮云之巅,身后是一轮光芒清冷的半圆月亮,透过月光和云层,她可以望见地面密密麻麻的魔族兵将,令人有几分心惊胆颤。
她一眼就看见了段邵风,他就站在最前头的位置,尽管距离非常远,她却仿佛能感受到他抬首望过来的视线,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像是被危险的猛兽锁定了似的。
她微微后退了一步,肩膀却被一双温柔的手按住了,她转头,看见了敖翼神情镇定的脸。
“别怕。”敖翼走到她身边,眼神也望着下方,眸中泛出冷酷又锋锐的光泽,“我会保护你。”
程妍没说话,她也并不是害怕,只是对于这么远的距离却还能感受到段邵风的视线而有些惊异。
敖翼已经整合好了天兵天将,随时准备着进入战斗状态,他的衣服也变了,穿着雪色的战甲,里头是素色的袍子,身形修长,冷冽、肃杀似一柄出鞘的寒剑。
不等他们有所行动,段邵风却忽然飞身而上,速度很快,瞬息间就已落在了不远处的一朵浮云之上,他是一个人上来的,手里甚至也没有拿着兵器,而是拿着一串糖葫芦。
他仿佛没有看见敖翼,也没有看见对面警备着的天兵天将,目光定定地落在了程妍的身上,唇角浮出些温柔轻快的笑意,嗓音也很悦耳:“妍妍,我等了你很久,你没回来,所以我来找你了。”
他伸出了右手,手里是一串毫无威胁的糖葫芦,他眼睛看着她:“不过来吃吗?”
程妍没办法和他那双还含着笑意的眼神对视,低下头看着他手里的糖葫芦,眼神就更加复杂了起来,喉间有些被堵塞的感觉,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