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鸠也记不清楚这时自己第几次往下水道里面钻了，好像自己自从碰见了虫以后，便和“下水道”这三个字再也撇不开关系了。

以前钻下水道，现在还钻下水道。

好在这次钻的下水道并没有太多的异味，总体来环境竟然还算得上不错，——这一才是斑鸠最生气的，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如此地步，钻了一个不算太臭的下水道都已经成为运气了？

摇了摇头，斑鸠都快不知道自己该什么好了。

外面的雨依旧淅淅沥沥，下水道内到处都在往下渗着水，尽管自己的身上早就挂满了沙土会灰尘，可斑鸠还是不太喜欢这种被下水道里的水滴在脑袋上的感觉，他用双手挡在自己的头，假装自己是带了一把伞出门的。

虫就没有这么多的顾忌了，她更在意的是这条下水道究竟通向什么地方，斑鸠与自己又能否从那些该死的克隆人手中逃脱。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虫忽然觉得自己就这么跟斑鸠往下水道里钻有不妥，因为之前虽然也钻过下水道，可是每一次都是在预先掌握了路线的前提下才会这么做的。

比如在糖果城，斑鸠手上是是拿着下水道与通风管道结构图的，这样才不会在如同迷宫一般的下水道中迷路，像这样的地方，假如没有结构图之类东西的话，很可能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被彻底困死在了其中。

虫可不想活活困死在这暗无天日的下水道里面，她觉得趁着现在距离之前的入口还不太远，这个时候就算掉头往回走也行，不然再这么继续走下去的话，她可没把握把斑鸠和自己带出这个地方。

于是虫就把自己的顾虑跟斑鸠了。

“得没错，”斑鸠了头，“要不然咱们再回去看看？要是那些黑人壮汉都离开了的话，咱们就可以从入口离开了，反正我也不想跟只耗子似的，在下水道里面钻来钻去。”

……

既然打定了主意，两个人便又重新向着来时的方向折返了回去，没多一会儿就来到了那张竖梯旁边，——下水道内的光线虽暗，虫的天赋却不是随便的，有她在前面领路就足够了。

“嘘，上面好像有动静。”

虫不仅眼神好，她的听力同样出类拔萃，可能就像是拥有“狂人”天赋的斑鸠既能控制自身的肾上腺素分泌，又拥有着较常人更为坚韧的皮肤以及相对较高的骨骼密度，敏锐的听力同样是虫“鹰眼”天赋的一部分。

顺着竖梯缓缓地往上爬了一段，虫着从窨井盖周围不断地往下渗的泥水，侧耳倾听了一阵，然后又轻手轻脚地爬了下来，悄声对等了半天的斑鸠道：

“上面不时的有人走动，看样子那些黑人壮汉是在找咱们呐，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你和我钻进了这些巷当中，结果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他们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斑鸠一想也是，哪有人会平白无故地凭空蒸发了呢，黑人壮汉们的确是亲眼看见了自己和虫往这边逃了，他们找不到人以后不肯死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那现在怎么办呢？”

俩眼一瞪，斑鸠又在等虫拿主意了。

虫稍微思考了一阵子，现在摆在她和斑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不管不顾地往前走，至于这条下水道最终通向什么地方，那就全看天命如何了，此外还有一条路，那就是等待机会从这里再爬上去。

第一条路看起来没有什么危险，因为斑鸠和虫两个人刚才已经顺着下水道往前走出了一大截，一路上并没有碰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第二条路相比起来就有一些清晰可见的危险了，比如那些黑人壮汉，他们肯定不会走远。

而且第一条路“全凭天命”，第二条路又何尝不是如此，他们两个年轻人压根就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个什么鬼地方，又是监狱又是一大群克隆人的，还有那个体型如山的全金属巨蝎，总而言之，这里到处都透着一股神秘、诡异的色彩，所有的一切都对于虫和斑鸠来都是未知。

既然如此，走上面还是走下面好像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

“上面的人还没有走呢。”

虫期间又顺着竖梯爬上去查看了好几次，那些黑人壮汉的耐心不是一般的好，他们来来回回地就在这附近反复巡视着，似乎不找到斑鸠和虫就不肯罢休。

“要不然……咱们就往前走走看吧？”

斑鸠的耐心向来不多，至少他是没办法跟这些黑人壮汉相比了，其实虫也早就有了继续向下水道更深处前进的意思，这主要是她的好奇心在作祟，要知道虫的好奇心可比斑鸠强得多。

“成。”

虫的回答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字。

重新踏上了沿着下水道前进的道路，这次仍旧是由虫走在前面、斑鸠负责殿后，两个人向前走了差不多能有十几分钟，眼前便出现了一个丁字路口。

不用再做出选择，因为丁字路口的右边已经被塌方的碎石堵住，斑鸠试着过去搬开两块，却发现这个地方的塌方规模不，这些石头足够他在这里搬上好几个月的。

“走这边。”

虫示意斑鸠别瞎费工夫了，相比起右边来，下水道左边的路况也不怎么样，看着充满了裂痕的墙壁，虫生怕走着走着这里突然发生了塌方，被乱砖碎石活埋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由于见过了另外一侧塌方的景象，斑鸠和虫两个人在接下来前进的道路上难免心有戚戚，都在担心